第一百零三章为什么_反派你还记得我是替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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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为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为什么

  二皇子的笑容深了些,居高临下道:“来,小六,选吧。”

  季晓光伏在地上,草根碎石硌得他骨头生疼,他瞪大眼睛盯着沈连庭,呜呜呜地叫着。

  可惜沈连庭听不到,他视力受损,就连听觉也大打折扣,狠狠地攥着赤心剑剑柄,手背青筋突显。

  哪怕如果二皇子以他伤害自己为代价,哪怕丢掉性命,为了季晓光他也毫不犹豫。

  可他如何去选,他不能,这无疑陷入两难的境地。

  二皇子面色从容,催促道:“选啊小六,选完了,结果都是杀一个,活一个,之后我们也好叙叙旧。”

  季晓光呜呜大骂,疯子!变态!神经病!

  他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不管怎么拼命,都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声音,他快要撕破嗓子时,沈连庭终于听到了。

  沈连庭扬声大喊:“晓光!晓光!”

  但尽管沈连庭能听到季晓光破碎的音调,却根本无法辨别是谁,这种境地更令人绝望,明明可以看到模糊的身躯,却只能眼睁睁地苦耗。

  沈连庭额头浮起血红和薄汗,平日里轻挑的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斜坡上的位置,但他看不清,看不清季晓光在哪里。

  二皇子就这么旁观,好似在看一场戏,看着两人遥遥相望,却无能为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季晓光嘶哑得几乎没了力气,趴在地上无力喘息,二皇子才笑吟吟地道。

  “小六,看来,这个选择对于你,有些困难。”

  他眯了眯眼,道:“那你我兄弟,便先聊些别的。”

  沈连庭双眼赤红不语,二皇子犹自开口道。

  “皇城里有多少侍卫,这点你比我清楚,再加上我自己的人,你算算,这片森林里,到底有多少功夫了得的侍卫?”

  季晓光不清楚,但他也明白,这肯定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二皇子勾起一抹笑:“你说这里的人,能抵抗多久?”

  玄谷门自然不是平庸之辈,还有正也坐镇,但这里长期与世隔绝,与外敌对抗机会少缺乏经验,战斗力不足,门生数量又少,就算用尸山埋也能把他们埋死。

  还好有他们一行人加入,胜算能大些,可他们都不是机器,他们是人,也总有损耗的时候。

  二皇子完全不在乎这些侍卫都死活,就是要和沈连庭他们来个两败俱伤。

  可二皇子不在乎,但季晓光在乎,他弟弟、方戈、飞奴,还有太多太多的人,全都在这里,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还有,以二皇子一贯的伎俩来说,极有可能会把这些归结于沈连庭,让沈连庭来背这个锅。

  玄谷门的人,还有皇城里若千的侍卫,这些人的死,如果统统嫁祸给沈连庭,那无疑是场灾难。

  站在高点,季晓光隐约能听到远处的厮杀声还有刀剑碰撞之声,沈连庭只身一人前来,看来那其他人都去御敌了。

  这时,季晓光听到二皇子在叫他,把他从思绪中拉回,缓缓道:“小公子,想不想看点有意思的?”

  季晓光不语,内心开始波澜起伏。

  只听二皇子拍了拍手,从四面八方涌来百余侍卫,个个持剑披甲,犹如拍击岸石的海浪,一齐攻向沈连庭。

  “呜……呜呜!!”季晓光见状像条搁浅的鱼,拼命挣扎。

  这么多人,就算沈连庭都能杀了,那体力也消耗的不剩多少,车轮战术就是这样,不论你多厉害,磨也要把你磨死。

  无法,沈连庭只能应战,他不能使用灵力,便只用赤心剑近战。

  刀剑声“锵锵”并发,薄如蝉翼的利刃势如破竹,暗红色的血液浸染在沈连庭的颊上,他却来不及抹,剑身飞出直接把一侍卫钉在地上。

  他足尖一点躲过攻击,一把抄过脱手而出的赤心剑,脚下是垫起的尸身,眼前一波波的无穷无尽……

  沈连庭看不清,现在无疑是在盲打,他调动全身所有机能,与这些数不清的侍卫缠斗。

  这些不是一般的侍卫,很多都是二皇子暗中培养的死士。

  所以就算沈连庭的速度比他们快上几倍,杀了多少人,看着同伴接连倒下,他们也前仆后继,毫无退缩的意思。

  这种打发沈连庭不可能不受伤,季晓光看着他臂上挨了一刀,腿上划破一剑,却一刻不能停,呜呜咽咽地红了眼。

  泪水簌簌地卸下,模糊了眼前的景象,但他还是能看到沈连庭,那抹玄色的身影。

  二皇子见他泪水汪汪,附身对他道:“这种感觉如何,明明就在那里,却要看希望一点点破灭,是不是很有趣?”

  温云柯在一旁随声附和:“确实很有趣。”

  季晓光眼神空洞,眼泪似乎定在他的眼眶里,二皇子又不前不后地说了句:“我很早边想让他尝尝这种感觉了,就像我当年一样。”

  沈连庭挥舞着剑,一招一式间,都能清晰地看到气流随着他的动作翻涌,剑气袭人,用力一挥,便斩下一人肩膀。

  终于,最后一人在沈连庭面前倒下,他浑身浴血,长发在风中起落,不堪重负地撑剑半跪,剑身长鸣。

  而他脚下,是无数的残肢破体,横七竖八地铺在地上,犹如一坐小型尸山,血流成河。

  如此这般,二皇子失望地道:“小六,是我低估你了。”

  沈连庭衣衫狼狈,身上皆有伤口,但眼神极其镇定,气势不乱,他缓缓撑起身,身躯挺拔,眉目阴森道。

  “为什么?”

  二皇子重复:“为什么?”

  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加害他,为什么想要让他身败名裂,想让他生不如死。

  二皇子沉默须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又道:“小六,你还记得,当年你被接回宫时,我就是这幅样子了啊。”

  沈连庭当然记得,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翩翩少年,一贯用温柔的语气同他说话。

  他初进皇宫,什么都不懂,小太监骗他喝漱口的茶水,给他吃馊掉的饭菜,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只有二哥对他好。

  可为什么,给他希望的是二哥,毁了他的还是二哥?

  二皇子的笑容淡了下去,他道:“我的腿,是十五年前,为救一对冲进车轮下的母子,被马车辗断的。”

  “后来我母后逼死问那车夫,几乎剥掉一层皮,才知道那竟是你和你母亲。”

  听到这话,季晓光震惊不已,世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

  而沈连庭无言,薄唇紧闭,默默地听着二皇子继续道。

  “车轮不仅辗断了我的腿,也断送了我的一切,这都是因为你们母子,现在想想死与不死与我何干,我为何要救你们?”

  他不禁自嘲:“还有父皇,自小教我忠孝礼仪,我照做了,可得到了什么?是他对我失望的眼神,转身就将我弃如敝屣,所以我也恨他。”

  虽然在季晓光看来,二皇子的怨恨稍有牵强,并不是别人有意而为。

  但他不是二皇子,不能理所当然,二皇子可谓失去了他所在乎的一切,季晓光不愿妄自猜测,那就有些自以为是了。

  人啊,只有站在对方的角度出发,才能换位思考,二皇子是大错特错,把所有的因果嫁接在沈连庭的身上,一层层叠加,造成了如今极端的性格。

  沈连庭平静道:“所以,你才要害我。”

  二皇子笑了笑:“我只想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沈连庭微低着头,侧脸线条凌厉,背后袭来无尽长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季晓光看见,他那流血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邪肆的笑。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何要笑,似带着荒唐与可笑,赤心剑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一点一滴从剑锋滴落。

  他的眼神幽深空灵,竟对季晓光喊道:“晓光!你曾问过我,少时我明知是皇家子,却不去和母亲享荣华,如今我便告诉你!”

  季晓光闻言怔了怔,他确实问过沈连庭这个问题,当时沈连庭不愿说,他就没有再问了。

  虽然宣帝在知道其母亲的威胁后,杀之而后快,但这些沈连庭和他母亲不知道。

  多少年放着皇子皇妃的头衔不要,非要躲在贫民区里啃糠咽菜,肯定有隐情。

  沈连庭一字一顿地道:“当年,在我出生不久,母亲自己温饱都成问题,根本没有奶水来养我,她只能去别人家偷羊奶,单有一次,被主人发现,打断了我母亲的腿。”

  他声音不易察觉地开始发颤,缓缓道:“后来母亲只能爬着沿路乞讨,遇到好心人,才把我养活了……”

  “回去相认?母亲怎么敢,她的腿废了,谁还会要一个残疾当妃子,我也不屑于什么王权富贵,母亲让我走,我偏不,因为我知道没了我,母亲更活不了。”

  “……可最后,母亲还是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季晓光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原来是这样,这深藏在沈连庭心里的往事,又有谁知晓。

  而他又发现一个惊天的事实。

  二皇子所说,沈连庭母子是在大街上不小心冲到马车下的,可沈连庭母亲的腿在刚生下沈连庭没多久就被人打残了,怎么可能带着沈连庭冲到路中央!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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