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心软_反派你还记得我是替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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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心软

  第五十九章心软

  沈连庭对季晓光身体的调息,几乎无孔不入。

  从滋补极品的蜜糖,到日常的饭饮糕果,香炉熏味沐浴腰包。近乎渗透到了他全部的衣食住行上,看似体弱,实则底子已经养起来了。

  所以这次季晓光虽然吓得不轻,但好歹只受了些皮外伤,请来宣乐城最好的针灸师傅,几针下穴便悠悠转醒。

  他睁眼就吐了喉头淤积的沉血,一小片落在帕子上,颜色深的仿佛浸了墨一样。

  “晓光,晓光。”

  沈连庭摸着他被虚汗染湿的头发,一遍遍唤着他。

  季晓光渐渐恢复清明,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真好,我还活着……”

  说完便没了气力,沈连庭不许他动,但他想抬根手指都费劲,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几处伤口更甚,像针扎一样。

  沈连庭心中牵动,他想用指腹揉散季晓光眉心的结:“疼吗?”

  季晓光咬紧嘴唇:“疼的。”又道:“很疼。”

  他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在沈连庭眼前,毫无保留。

  沈连庭想去握他的手,但他手心几道刀口纵横,早被一圈圈缠满了白布,五指藏匿不见,似有些滑稽。

  沈连庭不着痕迹地把手收了回去。

  沉默良久,他道:“抱歉。”

  季晓光咳了两声,嗓音低哑:“是我太没用啊,要不是那人不急着杀我,我早就……”

  他没有继续说,喉咙太痛了,可能是破裂发炎的缘故。

  沈连庭的脸明显沉了下去。

  季晓光说的没错,那人若想杀,一刀抹在脖子上干净利落,但却不紧不慢地在他身上划了这么多口子,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当成玩物戏耍,在瓢泼大雨中季晓光毫无还手之力,生命在有意识地流逝,只能任其步步紧逼,他当时该有多绝望。

  沈连庭藏匿在宽大袖子的手指蜷曲,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攥出道道血痕。

  季晓光看出他在想什么,但说实话,若不是那个变态的凌|虐怪|癖,他还真要活不成了,与其想被人侮辱,倒不如说自己因祸得福。

  这般想着,心下惧冷,他那湿润的眼眶竟不红了。

  也是奇怪,每每沈连庭对他冷着一张脸时,他那股委屈劲儿挡也挡不住,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刷刷往下掉。

  但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雨夜,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差点一命呜呼,却一滴眼泪也没有,甚至还有些酸涩。

  他轻眨几下眼,又涩又痛,想睡觉。

  “外面什么声音?”他错开话题。

  这里不是客栈,他伤的不轻不易挪动,屋内摆饰又与许自盈为他安排的客房相似,所以这里还是侯府。

  窗棂半开,极像板子挥舞的鞭挞声,隐约传进季晓光的耳朵里,一下一下的又沉又重。

  沈连庭静了片刻,对身后的枭鸟道:“把窗户关上。”

  他有意隐瞒,季晓光感觉不对:“你在打谁?”思索间心下明了,费力地抬头:“打的是白影对不对?”

  沈连庭沉吟良久:“他护主不利。”算是承认了。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但天未亮,卧房里吹进一阵湿凉的气息。季晓光大概昏迷了几个时辰,那白影挨板子的时间也不短。

  他急道:“他会被打死的!”说着四肢牵动,伤口撕裂的痛使他一阵眩晕。

  沈连庭让他躺好,毫不留情道:“受不住打死便打死了,我留他有何用。”

  而且铁了心的要罚白影:“他在暗卫营中是佼佼者又如何,没有一颗死人心,便做不了暗卫。”

  闻言,季晓光不经意看向枭鸟,无情无绪的真真不像一个人,而白影的确与他有很大差别。

  会吃他塞给的果子糕点,会静静听他说有的没的,也会做些孩子气的小动作。

  沈连庭火气上涌:“他的心太软了,被人引到一片穷巷,看到老弱妇孺就挥不动刀,被困于此,不然你也不会......”

  他顿了顿,两指按在太阳穴处揉捏,闭目不语。

  季晓光发觉他情绪不对,试探般地道:“沈连庭?”

  沈连庭吐出口浊气,摇摇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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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许久没有动怒了,这种狂躁的因子让他失控,也在扭曲着他的灵魂。

  前世他就是被这般控制,一次次的陷入绝望与恐惧,全都化作愤懑,到最后将他吞噬殆尽。

  季晓光用脸蹭了蹭他放在枕边的手,尽量放缓语气:“白影罪不至死,有他陪我我也挺开心的。”

  沈连庭垂眼,食指在他白嫩的颊边摩挲,仿佛抑制住浑身的躁动,最终轻声道:“罢了......”

  得了令,枭鸟阔步向外走,步履明显比平日里快了些。沈连庭瞟见他出去,面上看不出情绪。

  正因为白影这抹不去的心性,前世他从不让白影在前伺候,做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阴暗事,为的就是磨磨白影这颗跳动的心。

  但本性难改,前世他叛逃入魔教,免不了要抹去从前的错事,白影和枭鸟为他做了太多,只能从中了结。

  他本想给他们一把刀,两人只能留一个,可谁知白影自知后,竟毫不犹豫地自行了断,所以后来枭鸟都不知道白影是怎么死的。

  但也可能,枭鸟是知道的。

  沈连庭重活一次,不想再走从前的路,本知白影对枭鸟存了那样的心思,但还是因为季晓光把他弄回来了。

  抬眼看向季晓光,后者与他对视,眼中含笑。

  沈连庭想,怎么不知不觉的,他也开始心软了呢?

  季晓光喝了药,昏昏沉沉地陷入睡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察觉有人进来,他“唔”了声睁开眼,便看到床榻边立了两个人。

  雕花床上吊着帐子,几层薄纱将他罩在里面,周遭昏暗,但外面已经透卩火示╳出白光。

  天亮了,他想。

  睫毛下筛出一小片阴影,他未动,头在金丝软枕上辗着,辗出金沙流水的声音。

  沈连庭站在床尾,正背对着他。而另一边,容飞厌手里把玩着一株瓶中墨菊,从季晓光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个全身。

  两个男人正说着什么,无人注意床幔中已经醒来的人。

  沈连庭的声音放的很低:“本王说了,也请许掌柜来一趟。”

  容飞厌耸耸肩,健硕的身体斜靠在窗框旁。

  “殿下,原谅下官爱妻心切,昨夜可不光您的宝贝疙瘩有事,我家夫人也吓得不轻,现在正在屋里歇着呢。”

  沈连庭一哂:“许掌柜毫发无损,还真是吓得不轻。”

  昨夜容飞厌赶回时,把许自盈拉着看了两圈,确定无事才放下心来。

  又见到浑身是血的季晓光,的确惊了一惊,他自知不该触沈连庭霉头,索性闭口不言。

  沈连庭看着这位“家属代表”,也没想客气,季晓光是在侯府出的事,理应找人问清来龙去脉。

  一晚的时间足够许自盈把事情经过给容飞厌叨叨几遍,许自盈想来看季晓光,他拦着没让,毕竟这位六殿下也不是谁都能招架住的。

  容飞厌并未隐瞒,把昨夜许自盈说的话如数传达。临了沈连庭问:“燕侯府家大业大,当时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连个家丁护卫都不见?”

  容飞厌似有些无奈,摊手道。

  “殿下,您是知道的,我家那些守在周围的护卫全被那群狗娘养的杀的,他们连我家看门的狗都不放过,这找谁说理去。”

  “那血都要流成河了,现在院外的游廊还在清理呢。”

  他清楚沈连庭怀疑他内外勾结,故意而为之,便好说好商量道。

  “再者说,下官若要害殿下的人,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媳妇儿吧?”

  此话一出,沈连庭信已然信了半分,但还在试他:“那人只敲晕了许掌柜,你何来搭上一说。”

  容飞厌坦坦荡荡,也不怕沈连庭起火:“那只能说明贼人是冲着季晓光一人去的,证明不了什么。”

  随后他英朗俊逸的脸上收起笑容,剑眉微蹙:“还有,那贼人毕竟是侯府死的,殿下起码让下官看一眼吧。”

  没想到沈连庭直截了当道:“喂狗了。”

  当时场面混乱,容飞厌把心思都放在了媳妇儿身上,只匆匆看了眼那人的尸体,可那极度诡异的死状,仍旧记忆犹新。

  满眼都是艳色的赤红,多到急雨也冲不开,依稀可见的人形开满了艳丽的红花,空气中夹杂着雨水和血腥气味,直叫人浑身毛骨悚然。

  容飞厌散去回忆,只笑了笑,显然是不信的。

  而季晓光悄声偷听,心道沈连庭还真会做出这种事来。

  思绪回转,他不解的是,当时他意识模糊,以为必死无疑,却因为黑衣男人的突然暴毙而捡回一条命。

  他觉得那不是偶然,而是与他有关。

  血肉模糊的身形上长满了红色小花,或许旁人不认识这花的种类,但季晓光一辈子也不会忘,这玩意有毒,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眼前浮现那黑衣男人在大雨中的死状,虽然他看的不清,但心里依旧泛起恶寒,紧接着呕吐感呼之欲出,迫使他不去想。

  可他越是不想去回忆,脑中越是转的飞快,千丝万缕联系到一处,他不可置信地心道。

  那些花不会是他搞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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