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贪心_反派你还记得我是替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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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贪心

  第六十二章贪心

  外面几声马叫嘶鸣,车身一稳,季晓光打帘向外瞧,已经到地方了。

  沈连庭先下车,伸出手要扶他下来。

  看着这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季晓光还在赌气,心下一横,也不顾这马车的有多高,直接扑进了沈连庭的怀里。

  林灿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把头低的深深的。

  沈连庭虽然猝不及防,但稳稳地接住了他,然后便把满怀的少年放到地上。

  好像没看到季晓光充满幽怨的眼神,沈连庭理了理衣袖,看向不远处的铺子道:“走吧。”

  城南地段锻造工艺聚集,而且铸剑的居多,虽不及霄云派中龙泉坊名剑辈出,但皇城里普通的侍卫武将用剑基本都出自这里。

  季晓光早就想好了,他既然文不成武不就的,掌握一项技能比什么都重要。

  铸剑、锻造各种兵器这些他都可以办到。

  而且还有一点,他翻开手心,几条长长的刀口已经结痂,很快便会完好愈合。

  如果迫不得已,这些寄生在他体内的红艳艳毒素,就是他最后保命的杀手锏。

  不过......季晓光一手成拳,垂于两侧,他看着不远处正与铁匠师父交谈的男人,身姿挺I立。

  有沈连庭在,他永远也不会用到这个。

  他们得到许可后,就在城南最大的铁匠铺转了一圈,屋子里巨大的火炉燃烧正旺,炉膛内的火苗窜来窜去。

  老铁匠是边疆人,头包围布,留着红胡子,他资历较高,在铁匠铺也待的最久,所以不用做太多活计,便来给季晓光当向导。

  “小公子,老夫是否在哪见过你。”老铁匠常年打铁,一把年纪也人高马大,顺着胡子细细端详他。

  “老师傅估计是记错了,我从前并未来过宣乐城。”季晓光寻思你要不是记错了就是见鬼了。

  季晓光生的白嫩俊俏,却对锻造功法颇有研究,老铁匠接触下来对他很有好感,嘟囔着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便未在追问。

  火炉烤的人身炙热,季晓光待了会脑袋就开始昏,手心里沁着热汗,他对一旁的沈连庭道:“热。”

  他想去拉沈连庭的手降温,可沈连庭递给他帕子擦汗后,把手收进袖口道:“那我们出去吧。”

  季晓光盯着他看,像吞了一整块白面馒头,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从前在龙泉坊的时候主动给他解热,怎么现在却这样?

  沈连庭一点也不可爱了!

  他扭头哼了一声,绕过沈连庭跑了出去。

  而沈连庭见他这般,动了动唇试图叫住他,但心中所动,最终放弃了。

  铁匠铺的后门正对通城运河,汉白玉制的石桥横亘水面,十分壮观。

  季晓光一屁股坐在门口石阶上,不喝凉茶也不要帕子,盯着运河上来往船只数来数去。

  沈连庭立在一旁看他半晌,清风拂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神情若有所思。

  “我当年被接进宫中时,已经过了十六。”

  沈连庭突然道:“其实母亲在我十岁时便叫我与父皇相认,但我为了母亲执意不肯,这才拖到这般大。”

  季晓光闻言微怔,抬头看他站在房柱子前,正负手看他。

  未曾想沈连庭会与他说这些,虽然他通过原著小说知道沈连庭的身世,但从本人口中得知时,却有种别样的凄凉。

  哑然道:“那为什么,伯母不一起过去?”

  若是遗落民间的皇子,被认回时必然会同其生母一起,若他母亲年老色衰,再不济安排宅子住处,总比在贫民窟过活好的太多。

  而且沈连庭生的这样好看,他的母亲定然很漂亮。

  如果母子俩早早回宫,沈连庭的母亲也不会被人

  闻言沈连庭苦笑,这是一种无奈而又不可说的表情,他只摇了摇头,便错开了话题。

  “母亲不得善终,只留我孑然一身,宫中争权夺势,腌|臜事太多,我只是个半路杀出来的野孩子,什么都不懂,在这些阴谋算计中,毫无还手之力。”

  他望着宽阔碧绿的水面,幽幽道。

  “那时太小,想着还不如死了去寻母亲,当年站在这座桥上,差点就跳了下去。”

  季晓光张了张口,但不知该说什么,同他一起看向人来人往的桥面,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就是这座桥,这里就是沈连庭一生的转折点。

  似要寻找某种答案,季晓光不经意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白月光方映清救了他,用稚嫩的童音说大哥哥不要死,大哥哥我们一起玩吧,就这样沈连庭记了他一辈子。

  这些季晓光都知道,但他却想听沈连庭亲口说,说当年的这件事。

  沈连庭沉默良久,风吹散了运河上的船只,一路向西,几棵垂柳随风而动,眼前辟开宽敞明亮的景象。

  他轻声道:“不记得了。”

  季晓光垂眼,像在低声呓语:“不记得最好……”

  随后两人并未多言,季晓光惊讶于沈连庭敞开心扉,而沈连庭并未介意季晓光知道这些,心照不宣地聊过后,谁也未在提起。

  天气炎热,空气中浮动着连绵的热浪,运河旁最凉快,所以聚集乘β方火曰共氺林示区凉的百姓最多。

  林灿自告奋勇去多买了几份冰饮,回来后季晓光招呼他坐过来。

  “没事,坐吧。”知道他忌惮沈连庭,季晓光得到男人允许后才拉他坐下。

  季晓光把杨梅冰沙塞到林灿手里,吃自己那份时发觉口感和小时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举起瓷碗看碗底,果不其然“鑫鑫冰沙”四个大字在上面。

  不禁想许自盈这多大的产业,可以赚多少钱啊,还天天坑沈连庭的银子?这脸皮估计比这运河还要宽。

  季晓光见林灿笨拙地吃着冰沙,长衣长袖的裹在身上,额前布满热汗,不免问。

  “林灿,热的话把袖子卷起来吧。”

  林灿捧着瓷碗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无事的季公子,我不热。”

  季晓光这才想起,林灿身上的黑色疤痕无法去除,而林灿沉默片刻,垂头道:“季公子,我身上这些个疤,我是知道的。”

  只听他道:“当初牙行的人用鞭条抽我时,就羞辱说让我一辈子带着些黑色烙印,永远低人一等。”

  说完他自己挽开袖口,手臂上狰狞的黑色疤痕尤为清晰。

  “可是季公子,我不这样想,这些东西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不能这样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哪怕是死,我也不要窝窝囊囊的活一辈子。”

  季晓光眨了眨眼,或许从这一刻他才认识了真正的林灿,心中所动,正要说些什么,红胡子的老铁匠突然冒了出来。

  老铁匠连胡子都忘了捋,一拍手:“老夫就说见过公子,哎呦快十年了,没想到又遇见了。”

  季晓光看老铁匠如此笃定,与沈连庭对视一眼,并未否认道:“老师傅,我这记性可能不如您呢,已然是记不清了。”

  老铁匠很少能遇到他这样彬彬有礼的富家公子,年纪大了喜欢听这些,便跨步一坐,对他们娓娓道来。

  “公子你那时候还小,估摸着十岁不到,但模样没怎么变啊,你们主仆都长大了。”

  季晓光不禁问道:“主仆?”

  老铁匠未留意他疑问的语气,摸出旱烟搓搓打火石:“对嘞,就是这位小兄弟,若不是看到他身上的这些个疤啊,我还真不敢确定。”

  林灿见老铁匠用烟柄点了点自己,也不敢乱说话,除了老铁匠外,三人心知肚明说的不是他们。

  “当年啊,老夫也不知公子您是那家的孩子,穿的不错,只能看到你带着这位小兄弟在附近打听什么,老夫还想公子莫不是与家人走失了,便想来问问,可还未靠近您就跑了。”

  季晓光现在很确定,老铁匠说的人是当年在外面避难的方映清,打听的可能就是顾府的住处,因为他们要躲在那里。

  老铁匠打量了番林灿,还说当年他看起来比季晓光年长,怎么这些年越长越回去了。

  还说模样也不一样了,比小时清秀了不少。

  可,跟在方映清身边的那个孩子是谁?若如老铁匠所说,那孩子带着伤疤,是从奴隶区买来的仆人?

  原著小说里并未提过有这人,大抵并不重要。

  老铁匠手里旱烟的味道刺鼻,季晓光皱了皱鼻子,起身站到逆风处,心想这和沈连庭嘴里的烟味一点都不一样。

  他缓了缓道:“老师傅有所不知,我半年多前失忆了,许多事情已然不记得,但还要多谢您告诉我这些。”

  老铁匠看出他不喜烟味,又客套几句,收了旱烟就走了。

  沈连庭在一旁倾听,没有多言,季晓光知道他已经联想到老铁匠说的是谁,那个与他相似脸庞的方映清。

  这么多年过去了,若真如沈连庭所说,不再记起往事,那他每每看到这张脸,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也是他最在意的,难道说护他是因为这张脸,避他也是因为这张脸吗?

  沉下一颗心,他张开手覆在脸上,上面蒙上层阴影,也掩饰掉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此刻他好像一只贪婪的饕餮,所求着沈连庭的一切,并且,还想要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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