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_世界一级基建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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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律风的盘山建桥概念,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桥梁分院。

  不少人听着谢宇的转述,都觉得头晕目眩,跟坐了盘旋蜿蜒的过山车一样头疼。

  他们充分信任律风的实力,也对他实地勘察乌雀山充满期待。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

  好家伙,回来就搞难以理解的建筑艺术!

  “乌雀山那种情况,怎么建盘山桥?架空山体自己插桩?”

  “我以为他去了乌雀山发现了新的桥梁落点,居然直接像设计建筑一样设计桥?”

  “按乌雀山的走势,也不是不能修盘山桥。但是……有必要吗?”

  他们忽然感受到建筑师跟桥梁工程师的思维差异,完全忘记了之前对律风和殷家关系的好奇。

  乌雀山大桥项目的初衷,是取直线最短距离,减少高速公路进藏的耗时。

  从来只有“跨越大峡谷”一个目的,怎么律风这么一个学建筑设计的走了一圈,竟然开始想在山里独树一帜的创新造型了?

  于是,律风的盘山桥想法成为了劈进桥梁分院的一道惊雷,炸得无数人抓着吴赢启问,到底怎么回事。

  吴赢启作为桥梁分院院长,全程参与乌雀山大桥项目,没有人比他更具权威。

  然而,面对院里各种老同志的殷切问候,吴赢启显得波澜不惊。

  “急什么?”他的回复尤为淡定,“只是年轻人的一个想法而已,你们就开始咋咋呼呼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合适吗。”

  “你们做设计这么多年,又不是没有过突发奇想。”教育也理直气壮,“盘山桥怎么了?就算他想在乌雀山设计过山车,又有什么不可以。”

  “反正乌雀山大桥项目停了这么久,有新研究方向,也是好事。”

  吴赢启句句都是放手让律风大胆研究的意思。

  全然没有半点惊讶、意外。

  设计院的老同志表示不可思议,曾经带着他们做设计,稍微异想天开的项目,吴赢启都会用丰富的经验点出漏洞、严格指正。

  怎么到了律风这里,就变成了鼓励、倡导了?

  老同志们很受伤,摸着头顶感慨明日黄花已失宠。

  “也许,这就是年轻人的优待吧。”

  享有优待的年轻人,第二天就搬到了全新的大会议室。

  宽敞明亮,设备齐全,还留出了宽阔的过道,随便他堆放乌雀山大桥项目资料和图纸。

  最重要的是——

  中间有一张适合铺开图纸的会议桌。

  冯主任说:“吴院还在忙项目,但是对你回来的成果非常重视。以后你在这里安心设计盘山桥,我绝对帮你把人给拦在外面,不会让他们那群爱看热闹的家伙打扰你。”

  冯主任办公室,就在这间大会议室的前端。

  任何要过来的人,必定经过他的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他认真转述着吴院的话,“我们招你进来,绝对不是想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机器人。大胆想,大胆画。缺什么东西都跟我说,缺人的话,我叫钟珂帮你忙。”

  律风面对这样的话,从来不会客气。

  他站在空旷宽敞的会议室,立刻提出了要求,“冯主任,我想查阅桥梁分院成立以来,设计过的所有桥梁资料。”

  “所有?”冯主任脸色一愣,“我们院至少设计过一百多座桥!”

  国家设计院桥梁分院成立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专门负责国家大型桥梁建设。

  每一座桥的建成,都象征着中国桥梁迈上新的台阶,也给其他省市的设计院提供了全新的学习材料。

  造桥任务繁重的时候,国院同时参与设计三、四座大型桥梁都是常有的事情。

  近七十年的桥梁资料,分门别类专门保管在桥梁分院档案馆。

  里面图纸、文献的数量级,绝不是区区乌雀山大桥项目能比的。

  然而,律风要,吴院就批。

  冯主任等着吴赢启忙完,接过他签字同意的审批表,有些担忧。

  律风确实优秀,也确实很有抱负。

  但他来到国院不足一个月,连背景调查都没有做清楚,突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开放了桥梁分院最机密的档案馆给他,冯主任不可能不迟疑。

  他拿着审批表,再次确认道:“吴院,我们这些资料……全部开放给律风?”

  “不只是律风,钟珂和钱旭阳也可以看。”

  吴院这句话,令冯主任脸色错愕。

  “有什么问题吗?”吴院反问。

  “开放给钟珂还好,她毕竟是我们老员工了,干了七年,知根知底。开放给钱旭阳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他爸是副院长,从小思想教育肯定没少做。但是……”

  冯主任皱着眉,常年谨慎使他不得不说:“律风太年轻了,又是英国回来的,现在还不清楚他到底能够拿出什么成绩。如果直接开放了全部桥梁资料,万一他选择回那个ce建筑事务所了怎么办?那不就等于把绝密资料,送给英国了吗?”

  吴赢启理解他的担心。

  桥梁是中国基础建设的重中之重,详细完整的图纸只有桥梁分院保管,稍有差池都有可能导致国家重大损失。

  然而,吴赢启笑着宽慰他,“老冯,你忘了越江桥吗?”

  “啊!”冯主任恍然回神,又提起他一直以来好奇的事情,“曲水湾大桥的图纸,还有三角钢型支撑结构的专利资料,明明都在我们档案馆里,他是怎么搞懂里面的具体数据的?”

  曲水湾大桥从桥梁设计到工程专利的论文,确实发了两百多篇。

  但是论文里,绝对不会像蓝图一样,清清楚楚标明曲水湾大桥构造和三角钢支撑结构的关键。

  但是,律风竟然仅仅凭借这些论文,就设计出了一座越江桥。

  还能站在桥梁分院的讲台上,回答所有员工的疑问。

  冯主任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吴赢启没有他那么诧异。

  在听过律风那一场“面试”之后,吴赢启已经完全了解了律风是怎么一个人。

  “老冯啊,因为他依靠的不是现成资料,而是依靠的自己努力钻研。”

  “我们把图纸交给给律风研究,他可能花上几个月时间,就能创造出相同桥梁专利技术的新运用场景;

  “我们不开放图纸,他也许要花上几年的时间,仔细钻研我们对外发布的论文、研究报告,才能设计出一座新的越江桥。”

  吴赢启说到这里,笑容淡了些,眼神都带着钦佩和怀念。

  “这样的人,可能缺图纸、缺资料、缺参考、缺指导,唯独不缺一腔热血、一身志气、一片赤诚。”

  他做了三十多年桥梁工程,从小听着老一辈无产阶级的故事长大。

  桥梁建设的七十年,没有那一群秉承着奉献精神的桥梁工程师,也就没有国家设计院桥梁分院的今天。

  那些看起来宏伟壮丽的桥梁,有多少桥梁专利技术都握在外国人手里,老一辈桥梁工程师在国际讥嘲之中,埋头苦干,专注研究,终于建起了无数座独属于中国的桥。

  也正是他们,留下了桥梁分院最初的档案资料。

  吴赢启发现律风设计出越江桥,仅仅依靠着曲水湾大桥的论文,和自己的实地勘察时,心里就想起了无数人的名字。

  他们有的人只有小学学历,有的人从没走出过国门,却依然在祖国大地上建设出了中国人自己的大桥。

  “桥梁分院保管了近七十年所有的桥梁资料,有些桥梁建设技术经过时间推移,已经不符合现在的建设标准了。”

  吴赢启坐回办公桌,视线平静的说道:“但是,我们仍旧保管着这些图纸资料,不是为了纪念它们,而是为了给律风这样有拼劲、有干劲的年轻人,一个接触到老一辈桥梁工程师思想理念的机会。”

  哪怕万分之一的资料里,只有一份给律风的盘山大桥构想带去一点点启发。

  它们也不算一堆废纸。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给自己人设置难题。”

  吴赢启对律风充满期待,“他签了保密协议,我们就该给他应有的信任。”

  桥梁分院开放了档案馆的借阅权限,钱旭阳和钟珂震惊无比。

  钱旭阳经常能听到他爸聊国院的事情。

  国院的机密库,桥梁分院的档案馆,建筑院的模拟实验室,道路院的电子地形图都是传说中“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重要场所。

  他一个希望混吃等死的家伙,竟然得到了吴赢启点名许可,准他进入档案馆?

  他自己都不信。

  “冯主任,吴院这是什么意思啊?”

  冯主任如实说道:“如果你想去学习一下我们的桥梁,那你就去。不想去就自己研究乌雀山大桥,又没有强迫你。”

  “那我呢?”钟珂问。

  钟珂在设计院完全是边缘化画图工具人,突然得到了进入档案馆的许可,困惑不比钱旭阳少。

  对待女同志,冯主任就变得春风般温暖了。

  他说:“吴院觉得你有前途,能够帮律风一起完善乌雀山大桥的新方案,我已经跟你们组长打招呼了,你专门跟进乌雀山大桥的项目,给律风提供帮助。手上的那些杂务,你组长另外找人做。”

  差别待遇,一目了然。

  对钱旭阳就是爱看看,不看算了。

  对钟珂就是有前途,跟着律风好好干。

  关系户也是有脾气的,他走过了乌雀山每一个方案点,就算手酸脚痛腰受罪也努力表现过。

  怎么到了冯主任和吴院眼里,他连个女的都不如。

  “那正好,你们忙你们的盘山桥,我搞我的研究论文。”

  钱旭阳什么都没有,说话态度也能趾高气扬,“说不定我论文都发表了,你们都还没弄明白,乌雀山怎么建盘山道呢。”

  钱旭阳的话,说得不无道理。

  律风回来之后,画了十几张图纸,在乌雀山地图上来回往复,都没有敲定盘山构造的桥梁,最佳的选址。

  他的设计,从来不是盲目的边走边看,而是经过漫长推敲、资料佐证、数据实验之后,才会往前推进。

  于是,档案馆开放后,律风大部分时间都在查找桥梁技术。

  那些能够符合盘山桥建设需求的桥梁,无论是多少年前的老资料,都会被他翻找出来,铺在会议室的大桌上。

  每一天,律风都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如果不是殷以乔固定会在晚上九点十点给他拨来视频电话,他一定会买一张折叠床,在会议室住下。

  自从殷以乔回英国,他们的微信对话框就变得热闹起来。

  律风不常查看消息,但他每次点开,都会发现殷以乔发来的图片或者问题。

  师兄:“我看了曲水湾大桥的报道,国内能够建成这座桥确实不容易。”

  师兄:“最近我有了一个新的设计灵感,用桥梁搭建室内空间,创造出穿梭楼宇的感觉。给你看看[图]。”

  师兄:“越江桥确实设计得不错,我尝试复原了一下,没成功。”

  律风在下班的街道,迎着夜里凉风翻着他发来的消息,顿时疲惫和压力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是用了3d打印?”

  律风觉得没成功复原建筑的师兄特别罕见,笑着打字,“越江桥因为有三角钢型支撑的设计,只能用钢管做出极细极密的支撑空间,3d打印的模型容易出现误差,确实不容易成功。”

  他的回复发出去没有两分钟,视频通话就拨了过来。

  律风习惯地接通,在昏黄夜灯下,跟殷以乔跨越七小时时差相见。

  也不知道是殷以乔项目期清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律风和殷以乔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拥有相同的闲暇时光,捧着手机来一次短暂的越洋视频。

  “刚下班?”殷以乔视线瞥过律风身处的环境,“晚上注意安全。”

  “国内比英国安全多了,你放心。”

  律风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肩颈,调转镜头给他看路边人声鼎沸的烧烤摊,“大部分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我这种老年人却已经打算回家睡觉了。”殷以乔笑出声。

  他太爱律风这样无所顾忌的玩笑,也爱律风悠闲走在路上惬意的表情。

  他们聊了聊越江桥的3d建模,又说了说桥梁楼宇的设计灵感。

  殷以乔的视频通话,陪着律风回到公寓,才互道晚安。

  中国已经是晚上十点,而英国天刚过中午,ce建筑事务所灯火明亮,远远没到殷以乔下班回家的时候。

  他挂掉通话,重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里面仍旧在为音乐厅外观设计争论不休。

  “赛维尔先生要求必须保留弗拉门戈的特色,这个舞者标志只能立在中心点位置!”

  “我们没有想要去掉它!只是希望能够把它稍微缩小那么一点点!”

  “拜托,一点点?你们的一点点会把我们最骄傲的舞者弄成畸形儿,完全是在侮辱我们弗拉门戈的灵魂!”

  杰森跟甲方代表吵得头大,他只是想等比缩小立在音乐厅屋顶的舞者标志,怎么变成侮辱灵魂了?

  他皱着眉,还没再次耐心解释,就见到了推门回来的殷以乔。

  “殷!你终于回来了。”杰森赶紧说道,“你快跟他说舞者标志的问题!”

  殷以乔视线一瞥,发现讨论进度已经从悬空天顶变成了舞者标志。

  他看向甲方代表,淡然道:“我们会如你所愿的保持舞者标志的大小。”

  杰森目瞪口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然后,殷以乔抽出了音乐厅整体设计图,拿过笔快速划出了一个虚框。

  他说:“当然,按照建筑物与装饰物大小比例,音乐厅整体设计也会随之外扩一百平方米,减掉外部的花园带,预算也会比之前多出十万到十五万英镑。”

  这下轮到甲方代表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对方情绪激动的说道:“钱不是问题,可我们的音乐厅外扩了,花园怎么办?赛维尔先生要求音乐厅外,必须是一百米宽的花园带!”

  “是么?”殷以乔平静看他,一点儿也不急。

  “那就请您回去问问赛维尔先生,要花园,还是要舞者。”

  甲方代表刚才强硬气势荡然无存。

  他也就仗着杰森是个助理,才敢拍桌子怒吼需求。

  换成了殷以乔,他最终只能选择收下缩小舞者标志比例的方案,回去让赛维尔先生定夺。

  殷以乔从中国回来后,ce建筑事务所就迅速结束了图书馆的项目,投入到了弗拉门戈音乐厅的建设中。

  他仍是严格的对待设计,即使是甲方代表这种爸爸级别的人物,面对他也没法胡搅蛮缠。

  毕竟,这位是殷知礼的亲孙子,知名青年建筑师。

  得罪助理只是小事,得罪了他,很可能第二天收到金主解雇电话,并且在业内流传出“不专业”“是废物”的传说。

  今天的殷以乔也依旧顺利的摆平了甲方。

  可是杰森发现,自从殷以乔休假回来,总会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有事失陪。

  无论他们正在开方案研讨会,还是在下班休息一起聚餐,他都会离席五到十分钟,只字不提自己是为什么离开。

  这很不正常。

  对于殷以乔这样毫无社交的工作狂魔来讲,在讨论项目时中途离席根本难以想象。

  除非——

  终于,杰森在某个悠闲的下午,状似无意地问道:“殷,最近大师身体好吗?”

  殷以乔瞥他一眼,不解的回答道:“很好。”

  “那你父母身体好吗?”

  忽然,他发现殷以乔微微蹙眉,立刻解释道:“哦不,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关心一下你。”

  殷以乔放开鼠标,挑眉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杰森和他相处两年,当然懂得这个表情就是“尽管问”。

  于是,杰森直白的说道:“我看你最近都在固定时间消失,感觉像是医生要求的定时报告似的,搞得我们有些担心。”

  他的家庭医生,偶尔也会有这些奇怪的要求。

  比如早上七点一定要汇报早饭吃的什么,中午一定要定时吃药,晚上不能出门饮酒诸如此类。

  所以,他特别关心,是不是殷以乔的身体出了问题,又或者是殷家人出了意外。

  然而,他关心的问话,戳到了殷以乔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不是。”殷以乔勾起笑,很快又挪开视线,掩饰般咳嗽一声,“我只是在打电话。”

  杰森:???

  打电话?

  杰森完全不知道打电话这种行为,需要定时定点,中途离席!

  “殷,你知道自己因为忙拒接了甲方多少电话,搞得我这边专门帮你接线解释你在忙吗?!”

  杰森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打电话,你居然只是为了打电话,就放我一个人面对甲方的怒吼?哦不!我不相信!还有,你刚才一闪而过的笑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谈了一场xp小众的恋爱,对方是一个支配者,教育你必须固定时间打电话吧!”

  话题逐渐走向黄暴。

  殷以乔最后一丝温柔变成了冰冷危险。

  “杰森,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学一学建筑知识,对你有好处。”

  “额……”杰森只是太惊讶了。

  果然现在这么冷漠无情的殷以乔,才是他认识的建筑师殷。

  “我真的真的只是担心你。”

  杰森对天发誓,“你没事就好,如果有事,千万要把我当做朋友。”

  殷以乔没有这么思想危险的朋友。

  他随手拿过文件夹,抽出了几张设计图,郑重的给杰森加派任务。

  “感谢你的关心,没什么能够报答的,就请你尽快帮我按照设计图,重新装修一下ce陈列室里,我的展区。”

  杰森接过设计图,毫不意外的感受到了殷以乔式温暖。

  果然工作才是建筑师殷的归宿,谈恋爱这种浪费时间,耽误加班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

  ce建筑事务所的陈列室,摆放着从殷知礼时代开始,事务所里著名建筑师的成就与奖项。

  说是陈列室,不如说它是ce博物馆。

  它单独位于事务所的一楼,拥有独立进出的大门,定期开放给公众自由参观。

  每一位建筑师,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展区,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喜好选择设计风格。

  所以ce建筑事务所的陈列室,成为了了解ce建筑师最佳地点。

  殷以乔的展区,向来简单清爽。

  除了一堆奖项奖牌和建筑物照片、设计理念,一点私人喜好都没有,性冷淡得与冷漠严厉的本人如出一辙。

  然而,杰森看到那份“重新设计”的展区时,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殷以乔全新的设计,不仅在墙面凹凸有致地做出了浮雕造型,还破天荒的在天花板与墙面,设计了极具空间感的横梁。

  更不可思议的是,展区最显眼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平坦的圆形建筑物。

  “这是什么?”他指着中间区域的建筑物,“休息所?”

  安娜看了看说:“不,这是展柜。”

  “展柜?!”杰森盯着那个显眼的展柜,想象上面能够放下多大的东西。

  他困惑又惊诧的问:“难道他终于想通,要把海岸线博物馆或者康尼斯大厦的模型摆上去了?”

  “谁知道呢。”安娜从来不清楚殷以乔的想法,“但我觉得,能够摆在这里展览的东西,一定对他很重要。”

  殷以乔的电脑屏幕上,横跨着一座雕刻有浮雕的桥梁。

  它拥有完美的弧度,漂亮得像一件艺术品。

  而旁边,是一张已经建成的图书馆照片,在黄昏灯光的照耀下,照片里的图书馆显得静谧温暖。

  殷以乔端详它们超过十分钟,他瞥了一眼时钟,估算着中国差不多晚上九点、十点的时候,熟练的拨通了视频电话。

  “嗯?什么事?”

  律风眉头微蹙,视线都没看过来,仍是凝视着电脑。

  显然在加班。

  “今天很忙?”

  殷以乔习惯了律风回家的道路成为背景,还是第一次见到宽大空旷的白色墙面。

  “嗯,今天查了一点新的资料,刚好可以解决主桥的关键问题,所以我想试试建模。”

  说完,他看向殷以乔,承诺似的说道:“我很快就能做完,不会熬夜的。”

  即使律风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工作,殷以乔心中仍是一片柔软。

  他笑着靠在椅背,说道:“我发了几张利斯图书馆的实景图给你,原来你还没空看。”

  “啊……”律风视线有一瞬间放空,他诧异的看向殷以乔,感慨道,“这么快就建成了吗?”

  殷以乔轻轻叹息,调笑道:“它已经开建一年多了,律工。”

  “哈哈。”律风听到这个时间,忍不住笑出声,“我以为它会花上四五年的时间,才能建完。”

  按照常规的英国速度,是的。

  可是在殷以乔魔鬼一般的赶工速度里,就算是悠闲懒散的英国人,在利斯图书馆项目上也建出了ce能够达到的高效。

  殷以乔没说,他只是问:“所以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你的毕业设计。”

  刚刚还快乐嘲讽英国速度的律风,脸色略带挣扎,“我可能……”

  没有空、没有时间,或者根本不愿意再回英国。

  殷以乔能从他的神色看出潜台词。

  甚至不需要律风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殷以乔都能给出最准确的回答。

  殷以乔说:“我等你。”

  在律风诧异略茫然的视线里,殷以乔笑着说:“利斯图书馆建成之后,会一直在这里,无论你什么时候想来看,我都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是为了趁着老桥深情表白插播大桥。

  《中国桥——港珠澳大桥圆梦之路》第八章,中国可以说“行”:

  “20世纪初,中国众多的桥梁修建却被外国人把持着,这也成为今天许多中国人挥之不去的心头之痛——

  比利时人修了郑州黄河大桥。

  德国人修了济南黄河大桥。

  英国人修了蚌埠淮河大桥。

  俄国人修了哈尔滨松花江大桥。

  日本人修了沈阳浑河大桥。

  法国人修了云南河口人字桥。

  美国人修了广州珠海大桥……”

  当初我看到这一段,被作者的例举震撼,甚至港珠澳大桥建设中,也有荷兰人15亿欧天价咨询费,日本人卖技术船不卖控制系统的故事。

  中国现代桥梁能够从落后,走到世界第一,靠的不是别人的怜悯施舍,靠的是桥梁建设者的一腔热血,一身志气,一片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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