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_世界一级基建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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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殷以乔睡不着,手就会变巧。

  等律风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一直被汗水浸湿的发际线,终于干爽清凉起来。

  他本能的想抬手抓抓头发,手还没抬,就被温暖手掌握住。

  他混沌的脑子还没想明白,便见殷以乔声音轻柔问道:“醒了?渴不渴?”

  律风呼呼出气,一如既往口干舌燥。

  他却更关心另一件事。

  “你没休息?”

  律风声音虚弱,动了动手指,勾住殷以乔掌心,担心意味溢于言表,“你昨天刚来……还是去休息一下……”

  哪怕他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说起话来,依旧感受到侧腹一片一片的痛感,顺着伤口烧到心头,惹得他皱眉。

  可他皱眉,只会使得殷以乔身影在他眼里更加清晰。

  师兄穿着的一身衬衫,经过一夜有了不少褶皱,在明亮灯光下略显颓色。

  他眼里的殷以乔,永远是浑身氤氲微光的模样,与生俱来的温文尔雅,不应该狼狈得像现在这样。

  “休息过了。”殷以乔一晚上都在注意律风状态,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但完全不觉得疲惫。

  他像是知道律风想什么似的,安慰道:“放心,我叫钱旭阳帮忙买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好好养病,不要操心我。”

  殷以乔笑着伸手,摸了摸律风的头,“病房的浴室还挺宽,可惜不能给你洗澡、洗头,不然我叫钱旭阳买个澡盆回来,亲自伺候你。”

  律风被他摸得不好意思,忽然想起了头上的异样感,困惑问道:“我头发……”

  殷以乔笑意更深,“要看吗?我的杰作。”

  律风:……

  在见到殷以乔愉快笑容的时候,律风就预感自己的头发不会太好。

  经历了几天灾难级别的重伤不起,他应该已经浸进了污垢里,脏得惹人嫌弃。

  然而,殷以乔浑然不觉,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镜子,开心地照出了律风现在的样子。

  脸色虚弱、视线疲惫、口戴着透明呼吸罩。

  律风还没来得及唉声叹气,就发现自己一头微长短发,一缕一缕拴起来,变成了刺猬一样的发结支棱起来,搁在洁白的枕头上,好像头顶竖起无数个冲天辫,扎得律风十分朋克。

  他忍不住笑。

  还没能佯作生气,笑意就变成了一阵痛。

  律风脸色扭曲忍痛,最终变为平静无奈。

  他想问殷以乔是不是一晚没睡,尽忙着给他扎辫子了,又见师兄眼底尽是心疼。

  “我想快点好起来……”律风直愣愣的看他。

  快点令师兄不再担心,快点脱离这样笑都不能尽兴的状态。

  快点走出这间病房,去看看自己记挂的桥梁。

  也好早日回到祖国,回到他心心念念的地方。

  有了殷以乔的精心照料,律风的状态迅速变好。

  他醒来的时间多了,竟然获得了殷以乔特别提供的养病娱乐——

  听新闻。

  殷以乔每天都会拿到菲律宾的新闻报纸,刷一刷手机上的国际新闻,帮他挑感兴趣的内容念一念。

  鱼平大桥作为菲律宾复苏计划的重点项目,随时都能找到关于它的专题报道。

  那座横亘于宽阔海峡,坚实躯体深入淤泥的大桥,以黄昏火烧云为景,映照出别样的磅礴气势。

  律风在设计它的时候,便知道它会成为这样一座桥。

  不畏风雨、昂首矗立。

  凝结了中华民族的智慧,承载了菲律宾人民的期望,他们想要的复苏与振兴,都将会通过这座桥梁的建成,遍布每一座海岛。

  即使律风不在,鱼平大桥也顺利地按照规划,步步前行。

  主桥合龙、桥面铺设、灯光调试。

  殷以乔一天天的陪着律风养病、复健,那座不远的桥梁便一天天的向着验收迈步。

  终于有一天,殷以乔问道:“想去看看鱼平大桥吗?”

  身体状况好转的律风,除了偶尔能够感受到侧腹的痛感,自觉跟正常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仍是特别听话特别乖巧,眼神期待地看着师兄,“我可以去吗?”

  等待允许的态度真诚,殷以乔又怎么可能提起话头又浇灭他的希望。

  “我问过医生了,说你可以散散步,稍微锻炼一下。”

  殷以乔说,“既然锻炼,不如走远一点,也免得你整天看手机,伤眼。”

  师兄轻描淡写一句话,说得律风不好意思。

  同事们都知道殷以乔来了,全都表示让他安心养伤,不要担心工作。只有钱旭阳,时不时发来桥梁照片,每天给他汇报鱼平大桥的进展,问他身体好不好。

  律风不过是偶尔看一看,在殷以乔眼里,却是时时刻刻在牵挂。

  做建筑这一行,无论是设计还是施工,都放不下手上的事情。

  殷以乔无比了解,所以特地安排好了时间,挑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带着律风驱车前往鱼平大桥。

  纪念医院到鱼平大桥的路途,律风并不陌生。

  他每次去参加菲律宾方面的会议,都会乘车经过繁华街道,穿过低矮居民楼。

  时隔一个多月,律风坐在车里眺望,仍是觉得亲切熟悉。

  心里充满雀跃。

  当车辆驶上鱼平大桥长长的引桥路段,律风的情绪显然变得亢奋,还有精神跟殷以乔介绍,这一段是谁负责的桥。

  “许工办事沉稳,但是菲律宾的工程师不太配合,经常在改图、用材上起争执,说许工画的图不切实际,得按他的想法改。”

  “但是你猜怎么着?许工有次发了火,亲自去工地按图施工,支模板、扎钢筋、打灰抹灰一气呵成,连质量员都挑不出错。这工程师才知道,我们中国来的设计,不是什么纸上谈兵的画家,都有真本事。”

  律风说着就笑,“后来,工程师追着许工叫师父,想当许工的徒弟。”

  中国人的师徒传统,比普通的师生关系更近一层。

  拜师礼、尊师道,想做许工徒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律风高兴说着别人的事情,殷以乔安静的听。

  他却在车辆轰鸣里,回忆起爷爷讲述律风的记忆。

  那时候,他们不过是见过几面的表面师兄弟。

  殷知礼这么多年,带过无数留学生,还是第一次告诉殷以乔,“我收了个学生。”

  收学生对殷知礼的意义,就像认了律风做徒弟一样。

  不用敬茶、不用随时伺候,却与其他课堂上教过的学生格外不同。

  律风频频出现在ce,出现在殷以乔的世界里。

  也让这个心里只有建筑的人,腾出了一片寂寞,留给了心上人。

  越靠近鱼平大桥主桥,律风的话语越少。

  当这座桥梁宏伟的躯体近在眼前的时候,律风才像叹息般感慨道:“师兄,我不后悔设计这座桥,也不后悔参与它的建设。”

  他们的车渐渐停下,在距离主桥不过百米的地方,感受到它的肃穆庄严。

  “嗯,我知道。”

  殷以乔永远知道,“能够亲自见到这座大桥建成,任何人都会感到骄傲。”

  菲律宾炎热海风,卷起了湿热的气息。

  宽阔的鱼平大桥,安静矗立的模样,正如等待检阅的士兵般挺括凛然。

  银白色的桥面,与椰树似的路灯,成为了海岸线全新的风景。

  不会有人记得,牢固稳定的钢铁桥梁之下,满是脚印深陷的淤泥,长达百年的举步维艰。

  桥梁尚未通行,他们停下车,步行在宽敞空荡的新桥上。

  律风的伤口仍旧会疼,但是习惯了疼痛的频率,走起路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再过一周时间,鱼平大桥就会成为岛屿之间主干道,承载起繁忙的航运,为复苏计划后续工程输送更多力量。

  无论那些暗藏在阴影里的人,多么不希望它存在,它都如自己期望一般顺利建成。

  律风恨不得在桥面奔跑,却只能微微张开双臂,惬意地感受迎面而来的海风。

  “这么高兴?”殷以乔倚着栏杆笑着看他。

  律风收敛不住笑容,精神奕奕地贴着师兄站在桥边。

  他不能奔跑,不能大笑,却可以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欣赏这座美丽的桥梁。

  “因为我每次站在我们自己建成的大桥上,都克制不住激动的心跳。”

  律风手握白色栏杆,入手的冰凉使他浑身血液沸腾,“师兄,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成百上千的桥座,数以万计的横梁,全是我们一手设计、一手建造的。每攻克一道难题,前进的不止是工程进度,还有我们中国桥梁建设的高度、深度、广度。”

  他站立的,是属于菲律宾的桥,也是属于中国人的桥。

  它们诞生于海洋对面的神州大地,却可以随着中国人行走的足迹,遍布这片百废待兴的土壤。

  菲律宾复苏计划的野心,需要众多基础建设的支持。

  而鱼平大桥,是一切基建的标杆和基础,与中国建造的每一座桥梁、每一条道路、每一道铁轨联系在一起,激活崭新的异国脉动。

  律风说到桥梁,眼睛闪闪发光。

  他说:“师兄,我们在创造历史。”

  作者有话要说:勉为其难算是1211的更新了!

  周六我会努力多更新的!快完结了我可以!我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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