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_40_情投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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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_40

  第1章、

  姜意禾拔门而出,走得飞快。

  她提着书包从陈情房间窜出来,长腿一挥就奔下楼梯。

  戴迦南从卫生间洗完手拐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一打眼,瞧见小姑娘玩命儿似地往外跑,他在后头喊她一声:“哎,姜意禾——你去哪儿啊?你不是来找陈情的吗?”

  姜意禾头也没回,步伐不停,一直奔到门口。

  听到陈情二字她就怄火。

  “这怎么了啊……”

  戴迦南正狐疑,陈情后一步拐出来,直往楼梯追。

  这你追我赶的一出,可真是稀奇。

  陈情还没下楼梯,戴迦南及时地拦住他,“哎,你站着。”

  陈情阴沉着脸,神情黯然。

  他掀起眼皮,抬着下巴冷冷地觑了戴迦南眼,眼神很吓人。

  饶是不言不语,周围的气氛也霎时降到冰点。

  “……”戴迦南向后缩了下。他在今天之前从未面对面地见过陈情,只是听闻过有这么一位风云人物,最近也成为了他们崇德闲谈话题的中心人物。

  “有事?”陈情冷冷地问。

  一转眼,姜意禾早就跑出家门了,戴迦南便扬高声调说:“你跟姜意禾什么关系?”

  陈情瞥了门口一眼,眼神更冷:“跟你有关系?”

  “废话,”戴迦南梗着脖子。他比陈情矮一点儿,如此,底气才稍足,“我是她哥。”

  陈情想到了圣诞节那夜,他因为落水而不得不和姜意禾住进了酒店,她曾借用过他的手机发短信给一位叫做“迦南哥哥”的人,陈情半夜还顺手发了个小黄图给他。想必就是眼前这位。

  陈情顿了下气,没说话,看着戴迦南的目光愈发的冷。

  按理来讲,陈情应是戴迦南的学弟。

  崇德校风正,学弟学妹们见着学长了,都要老老实实地打招呼的。学长自然得有身处学长阶级的样子,然而此刻,戴迦南迫于陈情的气势,似是想到了这位学弟居然连顾燃都敢揍,一时竟有点儿惧他。

  “我警告你啊,”戴迦南声比理高,给自己壮足了底气,“你离姜意禾远一点儿。”

  戴迦南说完这话,也不自在了。

  干什么废话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这些?

  他怎么就管起姜意禾的事儿了?

  陈情不言不语。空气凝滞了三五秒。

  他平静地看着戴迦南,稍稍歪了下头:“?”

  戴迦南悻悻地看了陈情一眼,也跟着点了下头:“??”

  陈情扬眉,唇动了动:“说完了?”

  戴迦南:“……”

  陈情懒得再搭理,越过他,扬脚直直下了楼梯。追到门边,他迅速地蹬上鞋子,听戴迦南在身后喊——

  “哎,我可跟你提个醒。”

  陈情悠悠回眸。

  “姜意禾那脾气,没个好吃的好喝的,几句好话什么的,根本哄不好。”戴迦南靠在楼梯上,懒懒地弹了弹指甲,颇有点儿幸灾乐祸,“你也别费心思了,就离她远点儿,也不用这么讨好她了是吧……”

  砰——

  门被重重甩上,四周俱寂。

  戴迦南像挨了一巴掌,撇了下唇,“嘁”了声。

  这位脾气也不小么。

  约莫十五分钟后,陈情回来。

  戴迦南正和陈深那群人在二楼书房噼里啪啦地打游戏,陈情懒懒地靠在门边儿,耐心地等他打完一局。

  有人发现了陈情,互相推搡了几番,“哎,陈情……那是陈情。”

  “那个就是陈情呀?”

  戴迦南一回头,看到他。

  陈情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他身上:“来。”

  旁人都神色惶惶。

  “戴迦南,他让你过去?”

  “你们认识?”

  “你不知道吗,戴迦南他妹和陈情……”

  “——你妹啊,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戴迦南老大不乐意地从地上爬起来,人声并进,雄赳赳地晃到了陈情面前,“没追到是不是?可以死心了?”

  陈情眼底泛起丝笑意:“她喜欢吃什么?”

  “啥?”戴迦南没反应过来。

  陈情抿了抿唇,努力找了个不让自己那么不自在的说法:

  “怎么……哄她?”

  戴迦南静了三秒:“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

  临近期末考,大家都忙的浑浑噩噩,低气压一直笼罩在港城市九中这所普通的三流高中上方,英语老师压了自习不让同学们回家,坚持把上周的小考卷子讲完了。

  “非谓语动词的用法,我跟你们强调过很多遍。”

  英语老师魏倩茹推了推眼镜,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教室里昏昏欲睡的同学们。她也有些不耐了,疏懒地随便挑了几个重点讲了讲,算是交代了事。

  时间正好到六点半,就地放学。

  魏倩茹的声音飘出了教室,姜意禾还是直打瞌睡。昨晚做题熬夜,加之今天又赶上死亡星期一,从上午到下午,她的神经就没有舒缓过。

  晚上还要去补物理,不可避免的,她还要面对陈情。

  也太惨了吧?

  就这么想着,她迅速收拾好课本。临近考试,卷子什么的都多,索性一股脑全塞进书包,背在肩上和李钦宁一起晃出了教室门。

  “你怎么这么困?”李钦宁问。

  她两眼下方明晃晃地挂着两道青痕,看起来甚是疲累,然而李钦宁关切的话只说了半句,又半开玩笑似地说,“你别猝死了,最近可有新闻说了,有高中生连夜学习猝死,还有喝咖啡喝出一身心血管疾病的,你注意点儿吧。”

  “乌鸦嘴。”姜意禾瞪他。

  “晚上你还要补课?”

  “可不么,”姜意禾无奈地说,神情恹恹的,“昨天的课非得挪到今天,我作业还没写完,又得熬夜了。”

  “你也真行啊,太刻苦了吧,作业都做的这么勤快了?”

  姜意禾笑了声:“你抄的不也不亦乐乎的?”

  “那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绕过这条路,到了学校后头的一片小吃街上。李钦宁父母工作忙,他的晚饭经常是在这里或者家附近的小吃店里解决。

  天气冷,他们找了个砂锅店进去。

  店内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都是九中或者崇德的学生,姜意禾和李钦宁找了个僻静处坐下,点完餐坐了会儿,她的手机响了。

  安思悦问她今晚是不是要去补习。

  “对,”姜意禾打了个哈欠,浑身都没劲儿。

  “你和李钦宁在一块儿?”

  “嗯,吃饭呢。”

  “地方在哪儿?我来找你们吧,”安思悦说,“我今晚也去补习,昨天好像是补习班的那楼要检修电路所以才没上课,我昨天下午的数学课也挪到今晚了。”

  “行,就学校后面有个砂锅店,你拐个弯儿就看到了。”

  姜意禾边应着,挂了电话。

  她避开端上来的砂锅滚烫的边沿,向后搡了搡,顺手掰开一次性筷子,问李钦宁:“最近怎么不见奚野了?”

  “他啊,”李钦宁懒懒地说,“这学期在学校也没怎么见他吧?他家大业大的,上不上学都没所谓嘛,一学期也来不了几节课,跟教务处打个招呼就行了——你看他家那个健身房,特别能赚——这都全民健身时代了。”

  姜意禾笑,“是。”

  “而且我听说前阵子有个大老板投了SNOW的搏击队,一砸就是一百万。他上不上学,都不用愁花钱了……哪像我们,还要被考试折磨,真他妈惨。”

  砂锅还滚烫,她不敢动嘴,勺子在砂锅里搅了搅鱼丸,闻着味儿,舌底生津。

  李钦宁突然说:“陈情家里也挺有钱的吧?我要是他我还上什么学啊,还考试,考个屁,提起考试我就烦。”

  姜意禾手一顿,没说话。

  “私生子真牛逼啊,”李钦宁酸溜溜地说,“生的好了,逆天改命,生得不好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姜意禾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打趣道:“听你这口气,感慨万千啊?”

  “我一直都没跟你说,”李钦宁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我也是小三儿生的。”姜意禾刚捞起一口粉丝,差点儿烫到嘴:“……”

  “骗你的,吃饭吧,我爸我妈情比金坚,能好到金婚。”李钦宁悠悠地笑着,朝门外一招手,“安思悦,来啊,这边儿。”

  姜意禾和安思悦倒了一趟地铁,路上耗了将近半小时才到西街。姜意禾也是头一回发现居然这么远。

  一顿砂锅吃了太久,磨磨唧唧的,到了地方,还差十分钟不到就上课了。

  越过两条马路才到补习班所在的写字大楼,上课时间近在眉睫,电梯偏偏好死不死地从很高的楼层下来,几乎一层顿一下,一定是迟到没跑了。

  急也急不来,便只得干等着。

  安思悦仰头看着鲜红的数字在电梯门顶跳跃,怔怔地问:“陈情今晚也会去补物理吗?”

  姜意禾心抖了一下。

  她以为安思悦已经不在意陈情的事了,没想到又提起。而她现在的立场颇有些尴尬,静了静后,她努力做到心态平和,淡淡答:“……会吧。”

  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

  姜意禾正在想一些尽可能可以不让气氛那么诡异的话题,叮咚一声——

  电梯稳稳落在脚前方。

  她和安思悦在教室拐角分别,安思悦的教室就正对着楼道,一进门就能看到。

  一层楼四五个教室,已经时不时地传出老师讲课的声音了,物理的,化学的,英语的,生物的,补什么的都有,规模挺大。

  姜和平之前在她试听过一节物理课后还问她要不要考虑把化学一起补了,姜意禾拒绝,一来是补课费实在吓人,二来是化学对于她而言没有物理那么难理解,她就是平时懒得下功夫背概念和方程式罢了。

  路过教室前门,门虚掩,章文彬明朗响亮的声音徐徐传来,正在梳理知识点,从伏安法测电阻讲到了电动势。

  姜意禾绕到后门,小心地推开门,猫着身子窜进去。

  找了处空座位坐下,环绕一周,陈情没来。

  她松了口气。

  “咱们抓紧时间讲,你们应该也听说了,这栋楼最近引了新电路,还不稳定,昨天就检修呢,保不准一会儿断个电啊什么的,打乱思路。”

  章文彬拉下投影幕布打开投影仪开始放PPT,总结了本学期几个重要的知识点以及其运用方法,一条条地梳理下来。

  姜意禾打起十二分精神,突然就觉得这节课来得很值,今晚熬夜赶作业也值,花多少钱也值了。

  上了半节课,章文彬也讲累了,一口气说下来,怕他们听疲乏了记不住,便给了十分钟课间休息。

  姜意禾刚趴在桌,身旁传来个轻微的声响。

  一抬头,陈情来了。

  他拉开凳子,自然地坐在她旁边,周身沾着冬夜的寒,面容依旧冷冷。

  他随手翻开个笔记本空白的一页,手掌一翻,开始转笔。

  姜意禾看向章文彬的PPT,还有一大半未讲,这节课就是用来在考前给学生们梳理知识点的。而陈情的物理水平,似乎已经并不需要掌握这些他已经熟稔于心可以熟练运用的“小儿科”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来?在家休养不好吗?这个人脑子都被烧坏了,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脑子好了再来上课最好。

  直到下半节课,他也没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她也没有。

  但是,沉闷的气氛让她很不舒服。

  他们相隔不到半条手臂远,稍一挪身就能触碰到彼此,但之间都无话。

  她也只是生气他昨天跟她发莫名其妙的火气,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那么霸道。

  真讨厌。

  不跟她说话也很讨厌。

  章文彬把下半节课的时间把握得非常紧,进行的很快,最后留了二十分钟时间例行提问,章文彬说会从之前讲过的习题中随机挑取,并且也是随机抽人。

  姜意禾这种基础薄弱的学生自然而然受到了特殊关照,章文彬走来,拿书磕了磕陈情那一侧的桌角,嘱咐着:“陈情,给姜意禾好好讲讲啊。”

  陈情没点头,也没说话。

  这意思是摆明了要提问姜意禾。

  她一身冷汗。

  不知怎么挨过了前几分钟,意料之中的,章文彬提问到她,问的是上上周做的那套题里的其中一道电路题。

  姜意禾有印象,她赶紧翻书。

  章文彬严厉的声音飘过来了:“书背后还有标准答案呢,书合了,看PPT。”

  PPT上,章文彬已经把那道题的题目原封不动地抄在上面了。

  “老师也不要求你给我具体算什么数了,数学的问题,物理课堂不负责解决。姜意禾,我变了个选项,你就跟我说说选什么吧?还有你的思路。”

  姜意禾学物理比较死板,本来就接受无能,这会儿题目稍微变了一下,她就犯难。

  “选D。”陈情在她旁边说。

  他声音很小,怕她听不到似的,还在笔记本上的空白页写了个大大的“D”。

  姜意禾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骨气,丝毫不领情,脱口而出:“我选C!”

  “……”陈情闭了闭气,把笔按在桌上。

  啪的一声,显出他熊熊怒意。

  章文彬的脸绿了:“选C?”

  “老师……”姜意禾随便诌了几个理论,“我觉得是C。”

  其实她一点儿底气也没有。她根本就是信口胡说的,纯粹为了跟陈情赌气。

  “怎么能是C?”章文彬也不好抱怨,忍了忍,循循善诱,“老师跟你说过了,你那种思路是不对的,换个问法你就不会啦?说到底,还是不理解题目的本质……”

  话音未落,啪嗒——

  教室一下子黑了。

  “啊,停电了。”

  “好黑啊——像鬼片!”

  有几个女生尖叫着。

  章文彬无奈了,安抚着大家:“没事没事,估计在抢修呢……哎,怎么这么烦人啊,大晚上的停电……你们安静一会儿,老师打个电话问问。”

  姜意禾在黑暗中愣了小几秒,像上次一样把凳子往旁边挪了一挪。

  珍爱生命,远离陈情。

  “别动了,”陈情听到声响,淡淡地说,“那个凳子是坏的。”

  “……”

  “会摔。”

  她动作立马停了。

  教室里嘈杂阵阵,大家都大声地说着话,缓解黑暗带来的密闭感。

  有个男生玩弄着打火机,啪嗒啪嗒的,小火苗在一片黑沉之中时不时地窜起,又熄灭。

  像是她想跟他说话的欲.望,半是想,半是不想。

  两人都意外的安静。

  “啊——你们看!大桥灯亮了!”

  有同学趴在窗边,突然指着窗外的跨海大桥兴奋地呼喊。

  西街处于老城区,跨海大桥才新修了一段儿绵延到这里,之前久未通车,最近才装了彩灯。眼下四处黑暗,大桥陡然亮起之时,那亮丽的色彩便显得尤为鲜明。

  姜意禾想舒缓下尴尬的情绪,便从座位站起,跟着他们一起凑热闹。

  她左手边是陈情,陈情的位置和窗户隔着条过道。

  起身之际,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她被他凳子磕绊了下,没留神,上半身朝着他倒过去。

  陈情下意识地扶她,一头埋入她前胸……

  他闷得上不来气。

  “……”胸前挨着他的脑袋,她尴尬得想咬死自己。

  一股火从心底腾起,陈情推开她,咬牙一把将她拉着坐在他腿面,忿忿地道:“我刚才说选D,你装没听到?”

  他的火气实在是多,随口挑了一个最好发泄的。

  “我、我听到了……”姜意禾本就一丁点儿的胆量,这一刻全都没了,她又羞又臊地同他争辩,“可是我觉得,是C……”

  陈情脑袋晕乎乎的,两颊生热,似乎还挨着刚才那片柔软。

  他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是C?”

  姜意禾愣了下,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我是C……”

  “……”

  作者有话要说:陈情:老婆太可爱了怎么办QAQ我又要流鼻血了!!该怎么哄哄她才好啊!!

  还没在一起啊你们别弃文啊啊啊啊

  ——来自一个弱小无助的作者的咆哮

  ps.昨天双更了,别落下不然连不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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