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_66_情投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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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_66

  第1章、

  会议开始之前十分钟,姜意禾被财务部部长丁佳芝叫住。

  原因是一份经由她手的财务报表出了问题,流水账目核对不上,情况严重,姜意禾也是搞了几年财务的,这一失足,如果说不清,她可能会被炒鱿鱼。

  自半个月多以前出差回到了港城,陈情还是安排她去担任了一部分财务总监的职能。最近高层内部在实行改革,瞬息万变,虽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陈情好像还是一直在把她往外推。

  陈情这些日子很忙,常带时迩出去,大小事情也是时迩主要负责处理。

  他似乎已经不怎么需要她了。

  但是名义上她还是他的秘书,还留在他的身边,偶尔帮忙做一些“分内的事情”。

  陈情最近不仅仅是在忙工作的事情,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亟需解决。搞得神神秘秘,有时候就连常伴左右的时迩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从前和现在一样,财务部的半新不旧的同事们对她很是敌视。

  尤其是乔子措。他是姜意禾来之前的准财务总监,也和某位老董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裙带关系,摸爬滚打多年,花了不少功夫多方打点,眼见着离那个位置就一步之遥了,谁知空降来了个姜意禾。

  姜意禾升到秘书室本来是一等一的好事,她最近却又回来了。他难免心有不快,于是带动众人揣测纷纷,流言四起。

  几乎上下几层楼都知道那个特意被安排在秘书室办公的财务总监,与他们的小陈总的关系非比寻常。

  丁佳芝跟姜意禾讨论财务报表的事。

  报表是经由姜意禾之手没错,但她审核时并没有出问题。

  姜意禾有专业的技能知识和职业素养,在这件事上不打算让步,坚称自己没有错。

  这份报表最后经过一遍乔子措之手,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黎晗与乔子措的关系,毕竟她之前在黎晗明里暗里要求她从财务部搬走时说过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但没有证据,一切都不能过早下结论。

  丁佳芝也是个温和的前辈,提出既然陈情不在公司,那么可以去找资历老的董事或者老总商量,这件事主动比被动要好得多。

  争执不下之际,会议开始。会议由一位姜意禾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的董事主持。

  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相和蔼可亲,一双眼尾上扬的狐狸眼睛,眼神犀利,让人有些不舒服。

  姜意禾从善如流地做了个PPT展示,丝毫没被报表的事情影响发挥。

  那位周董对她连连夸赞,边夸了裴兴朝眼光独到,挖了这么一位人才。裴兴朝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拢嘴。

  丁佳芝小声提出要不要将报表给这位周董看看。

  周兆炜是华港的老人,也是做财务专员出身,还是陈情的舅舅。他自然对公司的脉搏有一定的把握,能准确地预测到公司发展过程中的一呼一吸。

  丁佳芝说,姜意禾与陈情关系不错,周兆炜肯定会向着她,他以后还得仰仗自己的侄子在混。这件事姜意禾如果吃亏就完了,乔子措混的时间比她久,还是有点背景的。

  姜意禾并无异议,毕竟这位周董一看就是个身经百战,有点儿路数的老狐狸。

  谁知会后,周兆炜先发制人,留住了财务部的人以及姜意禾。大致交代了一下最近的工作重点,自然而然地提到了报表一事。

  “我看过了,是有些问题,我正想找姜总监……哦不,姜秘书谈谈。”

  周兆炜的笑容依旧温和,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姜意禾的脸上掠过。她不由地心底发颤。他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转而,周兆炜对裴兴朝道,“老裴,是该好好带一带你挖来的新人了,在以前的公司再怎么出色,来到就还是个新人。”

  此话意味不明,姜意禾难免冷汗涔涔。

  裴兴朝连忙点头:“是,周董您说的是。”

  “我们这批已经快退休了,华港的未来就靠这批新人了。小陈总年少有为,底下的人也得同步跟进,”周兆炜慢悠悠地晃了眼姜意禾,“很多事情可不能有纰漏,不管你的老板私下里如何赏识你……你说是吗,姜秘书?”

  “是。”姜意禾严肃地点了下头。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周兆炜起身向外走,没有喊姜意禾,居然叫走了乔子措。

  没几天,就传来乔子措被革职的消息。周兆炜亲自下的决定,都不用陈情批准,可谓权势熏天,举手蔽日。

  姜意禾真真是惊了一身冷汗。

  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在陈情身边也待了这么久,深知他做事杀伐决断,毫不留情。听闻这位周董是陈情的舅舅,真真是一个家门出来的,行事风格都很像。

  上楼的电梯里,姜意禾偶遇周兆炜。

  笑容和煦的中年男人站进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两鬓一抹白色都不染。着装考究,西装笔挺,气度翩翩。但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没来由地让人心底生惧。

  姜意禾主动向他问候,礼貌地鞠了鞠躬。

  周兆炜温声回应。

  电梯里只有她与周兆炜,还有周兆炜的助理。姜意禾难免紧张。

  “姜秘书很辛苦吧,一边要做陈总的秘书,一边还做着财务总监的工作。”电梯下沉之际,周兆炜的声音在空气中陡然一沉,有些许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两边兼顾得过来吗?”

  “我还年轻,资历不够,就当是做做历练吧。”姜意禾猜到他又要提起那天财务报表的事情,主动道歉,“是我太忙了,所以出了纰漏,给您添了麻烦……”

  “不怪你。”周兆炜依旧春风满面,宽慰道,温和地凝视她,“我已经解决了。”

  姜意禾怔了下。对他与那天相比陡转的态度而感到惊异。

  “毕竟,你是陈情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而且还这么年轻。我照顾新人罢了……我啊,也是看着陈情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新人期有多么不易,我自己也深有体会。”

  姜意禾点了下头。

  “而且,这件事是乔子措的问题,不是你。报表最后经由他手,而且我早就了解过,他贿赂公司高层谋高位,与女同事搞办公室不伦恋情。开除他,也是以儆效尤。”

  姜意禾感到惊惧的同时,心底窜出一股暖意:“谢谢您……”

  “应该做的。”周兆炜微微一笑,“不用道谢。如果是陈情,也会这么做。”

  男人轻诮的话音跟着电梯一齐落稳。

  停到顶楼35层。

  陈情和时迩在等电梯,正欲出门。电梯门开启的一刻,看到周兆炜与姜意禾,他略一怔,随即,目光倏地收紧,警惕地看向周兆炜。神情依旧平淡,看起来波澜不惊。

  周兆炜盈盈笑着:“小陈总。”

  姜意禾不好打扰,打过招呼告别后就离开。临走前她再次对周兆炜表达了感谢。

  陈情不自在地抿了下唇,瞥了眼她离开的背影,移眸,直视周兆炜。

  周兆炜接过他的目光,更锐利地回敬,然而依旧笑意斐然:

  “真没想到,你干得不错嘛。大家都在夸你。最近很忙吧?我回公司好几天了,却是第一次碰见你。可真是长大了,成了个大忙人,我找姜秘书问你在不在,你总不在,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这个舅舅有什么过节呢。”

  “我是很忙。”陈情淡声地道,抬眸,目光冷冷,“新家搬进去还舒服吗?”

  周兆炜唇边的笑容僵了一秒:“……”

  时迩及时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随即而开。

  陈情阔步走进,眼神随着电梯陡然下沉。变得十分阴鸷。

  周兆炜意味深长的笑容和令人感到不适的那双狐狸眼睛,随着门的关闭一点点地消失了。

  陈情浑身僵硬,久久未回神。

  这大概,是一场恶战了。

  陈正初自四年前突然心梗做了个搭桥手术后,身体一直没怎么恢复。上了年纪的人在手术台上折腾过一回,浑身都如同零件重组了一般。自那之后,他连公司的大小事由全都交给了陈情。

  所幸陈情正式接手后,管得井井有条。他没有看错人。

  小型室内高尔夫的球洞小得几乎看不到,陈正初欠了欠身,心脏有熟悉的压迫感蔓延至四肢,没控制好力道和角度,一竿下去,球直接飞到了沙发底下。

  骨碌碌地向门廊那边滚去。

  陈深刚关上门,球撞到他鞋上,改变了轨迹弹开。

  从前常趴在门边的大狗koko几年前生病死了后,他们家就再没养过宠物。陈情从温哥华回国后就置办了房子搬了出去,他也有四年没回过家。

  一回来,整个家都显得死气沉沉。仿佛头顶压着一片云。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艰涩的药味儿。

  陈深把球捡起,随意递旅行包给了老仆秦妈。

  “大少爷……您终于回来啦。”

  多年没见陈深,秦妈泪眼潸然,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回家了一样,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差点儿都没接稳他的包。

  陈深妈妈还在世时,秦妈就在陈家帮佣,后来那位准夫人得了癌,同时得知了陈正初在外豢养情人,急火攻心引发病情恶化去世。

  陈深当年只有七岁。她是看着陈深长大的。

  陈深在香港混了八年之久,养了一口地道的港腔,说什么都爱支上两句粤语。下意识地用粤语回了,想到秦妈应该听不懂,便换言道:“四年没回来,港城的风还是这么大。”

  口音有些别扭,秦妈却更觉得他亲切可爱:“那可不,也就这港城的风能让人记住这个城市了。”

  陈深攥着高尔夫球,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陈正初走去。

  当年那个满面稚嫩、涉世未深的大少爷已经出落成了个背影与身形都高大笔挺的成年男人了。

  陈深和陈情长得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陈情棱角更凌厉分明,锋芒毕现,单眼皮弧度寡淡,整个人的气质都是极淡漠的,眉目之间总暗藏无法捕获的危机感,带着让人无法掌握的、不确定的攻击性。

  陈深眉宇比之陈情温柔许多,遗传了妈妈的双眼皮,皮肤稍黑,看起来更好亲近。他眉梢一扬,头顶细碎的光落入他眼底,眸光熠熠,浓眉深目,更显五官深邃。

  “爸,我回来了。”

  陈深把球轻轻放下。

  陈正初艰难地喘了口气:“老吴去接你的?”

  “嗯。”陈深说,“您之前还一直说要跟老吴一起,不如好好在家呆着。”

  “我真是不中用了,上回你回来,我在手术室,这回活着却没去接你。”陈正初叹气道,“如果不是陈情,我死了,我真不知道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办。”

  “您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自己身体我知道,你不用说这些话。”陈正初都不敢轻易地说“心里有数”。自从上次心梗做了搭桥手术,他就总觉得胸腔揣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生理□□。

  陈深搀扶陈正初缓步挪到餐桌那边坐下。陈正初问:“晟秋什么时候来?”

  “她说得晚一些,要到八点了。和晟伯伯一起过来。”

  陈正初惋叹一声,沧桑地说:“真不好,我的身体这样,出不了门,把人家叫家中吃饭,一点也不正式。”

  伤春悲秋的话说了太多,客人来时还是要陪上笑脸。陈正初在港城打拼了这么多年,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晟秋与晟广智上了餐桌时,他还主动为他们介绍今天的晚餐是请了法厨精心制作。

  周兆炜来的稍晚。陈深回港城,他这个亲舅舅是必须到场的。笑容殷殷,与陈深之间却明显多了一层疏离。

  陈深只顾着在香港混,周兆炜认为他朽不可雕,联系都淡了。

  今晚家宴,表面是为陈深接风,实则商讨陈情与晟秋的婚事。双方家长和主角都在场,另一位主角,却迟迟没有露面。

  与此同时,棠街地下拳场门口。

  陈情坐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始终没进去。

  车身缓缓震颤,抖落秋夜的严寒。时迩旋开空调,空调暖风阵阵扑面而来。

  “少爷,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走剧情流辽!

  我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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