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_70_情投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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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_70

  第1章、

  奚野在地下拳场这地界儿混了这么久,终究是有话语权的。

  对面的胖男人认得他,大家都是混一个地方的人,知道这位祖宗不好惹,背后又有某个有钱的公子哥撑腰,满脸怒气冲冲却半天都没发出火,高声叫骂了两句虚张了一番声势,便撒手走了。

  奚野让他快滚。

  俞安阳摸爬滚打了几年,算是受过一番社会主义毒打的。她一个当记者的,什么人都接触过,什么也都见过,胆子也大。

  这会儿出奇地淡定,比奚野还要淡定。

  人走后,奚野看俞安阳一张小脸面不改色,神色如常,真真是一丝慌张都无。

  情不自禁地弯了下唇,他乐了:“我说,记者姐姐,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俞安阳摇头。

  “这地方这么乱,你一女……”

  “怕什么,我有办法让他管我叫爸爸。”她提了提自己的肩带,上面夹着个很小的摄像头,腰间别着把很小的折叠水果刀。

  “……”奚野脸色蓦地沉下。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无用。

  刚“哎——”了声,俞安阳裙摆一甩,扭着小腰去啦啦队入队了。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奚野无奈,只最后喊了声:“你自己……当心点儿吧你!”

  回去坐定,姜意禾眯着眼,似乎在打量某处。

  看奚野回来,她笑着安慰奚野:“她有分寸的,你放心。她可是老油条。”

  奚野懒懒地靠在座椅,搭了半条胳膊,一只腿跟着翘起,随意地晃了两下。

  他面露凶光:“老油条?你别吧,你没看到刚才那男的看她的眼神……再往上摸,我就准备动手了。我他妈废了他一只手。”

  姜意禾笑了笑说:“你别小瞧她。去年她调查一个高官性骚扰的事儿,那胆子大的,直接卧底潜伏进去了,就成天在那个猥琐男身边晃来晃去,裙子还特意裁短了一截,衣服上别了个针孔摄像头,最后给猥琐男腿上扎了一刀,算是正当防卫,然后呢,顺利拿到证据,还顺便曝光了猥琐男贪污。”

  奚野气息窒了一秒:“那男的摸她了?”

  “没有,差点儿吧……”姜意禾扬唇笑,轻诮地说,“听你这语气,担心啊?”

  “没有没有。好奇,我就问问。”奚野别开头,“毕竟她是个……女人。”

  “女人是弱势,但你也别小瞧女人。”

  姜意禾眸光动了动,语气陡转,沉下。

  她凉凉转眸,目光投向对面被人簇拥着坐在观众席中央的男人。

  男人从刚才进门到现在没多久,率先看到她,探究意味很浓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游走。让她很不舒服。

  得知他居然花了50万要对自己的外甥痛下杀手,她心底顿时恶寒阵阵。

  她甚至大胆地猜想了一下,上次因为报表陷害一事,他帮她其实是有意接近,先讨好,让她放松警惕,毕竟她是离陈情最近的人之一。

  而那次电梯外提着棒球棍追逐陈情的男人,以及前阵子在停车场跟踪她的那群人,应该都是他刻意支使。

  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陈情?非要赶尽杀绝?

  陈情一直在瞒她的是因为这个事情吗……

  撞到她的视线,周兆炜也毫不遮掩,狐狸眼眼尾挑起,朝她一笑。

  姜意禾压了压心底的恶心,缓缓地弯起唇角,点了下头。她的眼神清澈而凛冽,不卑不亢。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陈情今晚来么?”奚野问她,“今晚我们队有比赛,他平时都在的。”

  “不知道,出差了,”她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答,“你直接问他得了,他也算是你老板吧?”

  奚野不悦地纠正说:“合伙人而已,我出人,他出钱罢了。上次我的人还因为他……”

  没说多久,比赛就开始了。

  战况异常激烈,进行过半。第一局他们这边的人少戴了个防具,对方侥幸获胜。第二局僵持不下,最终他们这边赢了。

  满场掌声与呐喊像退潮涨潮落,阵阵迭起。然而,直到第三局快开局了也没看到陈情的身影。实在有些奇怪。

  他们很久没赢得这么漂亮了。

  今晚奖金池的20万块已经收入囊中,奚野激动地几乎和所有人都分享了这个喜悦,一直在旁边问姜意禾陈情到底来不来。

  问了半天,她都答不来了。

  满场越喧嚣,她心里就越空。

  前两局1:1,战意正酣。第三局还没开场,周兆炜大手一挥,直接压了30万。

  奚野说的没错,他们出人,金主出钱。而这不过是有钱人的资本游戏罢了,如同古罗马的斗兽场。

  这玩意儿就跟赌博一样,一念之差就可能赔得血本无归,也可能一挥手下去就轻松赚个翻倍。但周兆炜显然不在意这些。

  他追求的只是——能赢。

  整晚的比赛被推向最高.潮。

  很久没见过谁一把就压三十万,奚野正激动,一回头,姜意禾撤身离开座位,向阶梯下走了。

  “哎,姜意禾,你去哪儿?”

  她头也没回,懒懒地挥手,一簇车厘子色跃在她指尖。

  “回家了。没意思。”

  路上给戴迦南打了个电话,对方没接。刚摘掉电话晃着包走到门口,一打眼,街边横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卡宴。

  时迩下车,绕到车后拉开陈情那侧的车门。

  “姜秘书,你也在?”

  时迩抬头,颇为意外,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

  姜意禾站在原地不动了,点头微笑:“很巧啊。”

  陈情从车内下来。

  几日未见,男人的身形似乎又高大挺括了些。

  初冬时节,他披着件黑色的西装大衣外套,内里一袭亮面淡灰,如浓稠夜色夹住一缕轻烟。

  抬眸晃了她眼,他也有些意外,低声地道:“这么晚,不回家?”

  她淡淡地说:“正要回。”

  “时迩,送送她。”他安排道,“天黑了。”

  姜意禾动了下唇角,想说自己开车了,不用他送。他却又改变主意:“最后一局了,看完再回去吧,我送你。”

  又回到赛场。

  奚野和队员们见久未露面的陈情来,惊喜又意外,有金主撑腰,身板儿一下挺起来了。

  第三局已开,八角笼内战得热烈,两个大块儿头缠斗起来,一时难分敌我。周兆炜立马看到了陈情,同样有些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很快报以招牌的虚伪笑容。

  陈情眸光冷冷地瞥了眼他,坐定入席。

  “陈情,”奚野指了指周兆炜,在身后凉凉地说,“对面那个人,就是上次要你胳膊的那个吧?”

  陈情没说话,神色冷淡。

  姜意禾回头瞪了眼奚野,示意他闭嘴。

  头顶一簇清冷的光落在陈情的脸庞,勾勒出他分明的棱角。

  他平视前方,瞳眸慢慢地收紧。

  “第三局了,今晚可算把你盼来了,”奚野笑嘻嘻地说,“前两场你没看,今晚我们这边的优势大得多,而且——”奚野瞄了眼周兆炜的方向,“对面那位可砸了三十万压第三局的输赢呢,你看这场子里观众都多了。”

  时迩笑了笑说:“这种事就是赌博,也真敢赌。”

  奚野语气轻诮:“如果陈情再上场,估计赌的又是他的胳膊了。”

  时迩脸色一变:“奚少爷……”

  “赌一下。”陈情淡淡开口,话却是朝着姜意禾说的,“你来赌。”

  她一愣,“赌什么?”

  他不会……要花钱跟周兆炜……

  陈情扬起下巴,矜傲地迎上周兆炜玩味的目光,不急不缓地说:“赌他什么时候跪在我面前,跟我求饶。”

  旁人气息同时一阻,背上泛起寒意。

  “……”姜意禾怔怔地看了看周兆炜,又回头看了看陈情。

  左手上蓦地贴过个温柔的力道。

  他握住她左手,回头,缓缓地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眼底却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吓到了?”

  她不知该不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才好。

  他总让她惴惴难安。

  再望向周兆炜,他眉宇之间已然暗藏杀意,语气却仍旧平淡:“那赌我能留你多久。”

  她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十指紧扣。是要抓紧她。

  他轻轻合了合眼,先作了回答:“再给我一些时间。”

  “陈情……”

  他定定地凝视她,黑眸沉沉,眼神异常地坚定。就像是那年他对她说他决定去英国开赛车一样,下了莫大的决心,且报以必胜的勇气与信心。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解决。”

  前方欢呼阵阵。此刻,他们处于劣势,人已经被对方锁死。

  金钱的诱惑力真是大,比什么都管用,敌方的那个大块头像是打了兴奋剂。

  这边急了,都捏了把汗。

  裁判开始倒计时。

  陈情对赛场内的情况不屑一顾,扣着她的手,似有若无叹息了声,语气意外的认真:“对不起。”

  “……”她愣了一下,张了张唇,仿佛得了失语症。

  在为他们错失的八年道歉,为自己所有一切鲁莽的决定道歉。

  对她道歉,对他为她一直以来造成的不安道歉。

  不等她回应,陈情叫来时迩,侧头贴耳说了几句话。

  对还未决出胜负的第三局明码标价。

  50万。

  陈情要周兆炜的一只手。

  满场哗然。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位周姓大金主是那位虽年纪轻轻但极有手段的小陈总的外姓舅舅。

  今夜,不同于周兆炜上一回背地使坏。陈情直接明码标价,要的是他的一只手。

  足以令人咂舌,全场都倒吸一口凉气。

  “周先生,愿赌服输,这里的规矩,你懂。”时迩神色冷静,从善如流地面对观众们的惊诧与质疑。仿佛只是在做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

  周兆炜的脸色一点点地黑下,再也再也笑不出来。

  他彻底被陈情摆了一道。

  中途出价,在这里不是什么突兀的新规矩。这里全凭着一些大家约定成俗的旧规矩,与金主的口袋里有多少钱做决定。

  陈情今天其实一早就回了港城,今晚不急不缓地用过晚餐,还打了个越洋电话处理了一些事情,特意卡在第三局过来。

  前两局,周兆炜见他不来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动作。

  陈情了解他。

  周兆炜其人老谋深算,利欲熏心,做事不择手段,犹如这种血腥厮杀的竞技比赛一般嗜血贪婪,胜利欲尤其强。

  他花几十万砸地下拳场比赛的一局胜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要比赛输赢,而陈情要他的一只手。

  陈情黄雀在后,赌注一经出口,可改不了了。

  这些天,陈情带着时迩去了趟隔壁市走访调查厉江容近年的动向,以及他周围接触过的人。

  厉江容回港城之前,周兆炜就应该做好往日罪行会被一步步抽丝剥茧,有朝一日彻底浮出水面的心理准备。可惜他自大,显然疏忽了。但他最近已经开始察觉了陈情在调查当年沉船事故背后真相的事情。

  陈情在踏入陈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就披上了一副纯良无害的皮囊。从前的他懂得什么时候收敛,偶尔张扬,也不露出自己藏在绵羊皮下的利爪。

  从高二那年花高价从线人手中买来当年客轮.操作室的监控录像时,他就已经开始调查了。为的是有朝一日给周兆炜致命一击。

  如见效缓慢的侵骨之毒,把那个致使他失去最亲爱之人的恶魔蚀为灰烬。

  杀人偿命,天道如此。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当他终于有能力,可以毫无顾忌地撕下那层毫无威胁性的皮,展露勃勃野心与强硬的手段,敢与之抗衡之时,周兆炜也才惊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直不放在眼里的,那个像只小狗一样趴在门边儿的小男孩,已经敢对他暴戾恣睢。

  作者有话要说:陈情宣战了!嗷嗷嗷!

  话说你们看懂了陈情为啥要卡在第三局去的原因了吗哈哈哈哈

  今天有加更!

  下午六点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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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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