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辣痛
这么多的人类在我脑海中是从未有过的，执法宫外万头攒动，他们皆来自于我途经的那五六条街。
从岔口处涌来的人流汇聚成海洋，奔涌到执法宫口，人流被三扇高大的拱门截流成三股，人们掺和着嬉笑怒骂之声波澜起伏的被吸入了宫内。
圣净日对于人类来说是喜庆的节日，而对于我来说，他们再此期间的每一次的笑声如同我的丧钟，长鸣不绝。
人类的数量远远超出想象，我第一次看见这般沸反盈天的场面，之前和朵丽雅一起逛祭典的那夜和现在相比只不过是小打小闹。
不出意外的话，待会儿这些人类都会注视着自己。
无法言喻的冲动与兴奋一次次敲打着我大脑，脸上的眉毛丝丝颤抖起来。
以前生活在病房的那些日子里，没有人会去关注我，理解我，从降生渡入死亡，像是一首没有伴奏毫无起伏的无聊曲调。
孤寂在我的内心催生出来一些苗头。
想要被人提起，被人惊叹，被人重视，被人在乎。
不管是正面亦或负面都可以，只要有人能看见我。
留恩大陆的神明让我实现了这个愿望，一个魔女在乎了我，她名字叫做朵丽雅。
所以我不能让她在人类的手中痛苦死去。
人类抓了朵丽雅，如果我不救她，等待她的或许只有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脑内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画面。
永远朝气蓬勃的褐发女孩被一根根铁链紧绑在铜柱上面，在偌大祭坛下回荡着欢呼，口哨，歌唱，这些声音此起彼伏。
她拼命地挣扎换来了台下更强的反响，人类为聆听到魔女这种魔物撕心裂肺的悲鸣而叫好。
我绝对不会让朵丽雅变成那样！人类不可以这样残酷
朵丽雅明明是个好女孩，好女孩
“所以那些将快乐凌驾于魔女痛苦之上的人类。”
不可饶恕！
....谁！刚才是谁在我耳边说话？我的错觉吗？
浑身上下忽然冒出一种辣意轻微刺激身上皮肤，两只手为了抵御辣意而握紧裙摆。
那里是？“咕...”
双手捂住小腹蹲下去，这里最敏感，感受到的灼烧与辣痛也最多。
这令我十分尴尬，为什么全身上下都会辣呼呼的？
真是讨厌这幅身体，柔弱无力，和以前的自己没什么两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家帮帮她吧，她看上去身体很不好...”
“看外表肯定是哪位贵族小姐，周围怎么连个护卫都没有？”
蹲了些时间，经由外表吸引了住一些人类，有些人类上前欲要询问我的情况。
为了不在这个当口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我用各种代表拒绝的肢体动作驱赶走了身边的人类。
“真是奇怪的女孩。”
“人家不需要帮忙就别自作多情了我的伙计。”
站起来踉跄走着，身上的辣意渐渐减轻了许多。
难道这是阶段性阵痛？莫名其妙，我以前可没有这个毛病。
嗯？我好像看见了拉德尔的身影？
抬头扫视，一个矫健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人群里。
我穿梭在人流之中，寻找起那个身影，结果却偶然发现了一群人类在围成圆圈观看议论着什么事情。
路过人圈，我本无意和那些喜好看热闹的人类一样在此停留，可天生敏锐无比的听觉却让我清楚听见了人圈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就问你，你干嘛要踩我脚！”
“非常抱歉！人太多了不注意就踩了上去，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
“你以为一个道歉就能了结这件事？”
“对不起，对不起！”
我虽然看不到画面，但听到对话内容我确定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
人流非常密集的情况下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事态发生，按理说这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被踩的男声里面明显流露出故意不依不饶的态势。
道歉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女孩子，有必要这样为难一个女孩子吗？
最终还是忍不住一颗好奇心，靠近人圈，我凭借瘦小身躯优势挤入人堆前面。
看到画面，一个看起来有点犯蠢的天然女孩在对面前带了几个卫士明显来头不凡的男女不断作揖道歉，男人身着常见的贵族服饰，行装虽好，可惜却被他那个大腹便便的肚子给埋葬了个干干净净。
高瘦女人在一旁没说什么，胖男人倒是字字不休。
“你说你要怎么赔罪？钱我可是不缺的！”
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穷追猛打，胖男人这么做的动机并不单纯？
“那，那怎么办？”女孩摇晃地缩着脑袋，双手不知所措地搅动在一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而为。
胖男人假装咳嗽了一声，他仔细打量衣身简朴的女孩，眯上了那双原本就看不见的狭小眼睛说道：“不如这样，来我家做个仆人吧？钱不会少你，只要你老实听话。”
“哎？内个，可是这样的话奶奶她就没人照顾了...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没了我，谁来照顾她啊。”
听这话恐怕是个没有父母的可怜孩子，但我总觉的她说谎了，语气不知道是受到了惊吓还是什么，很不自然。
“这些事情我不管，你要为你无礼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个国家不能没有王法，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找司法师，平民对贵族无礼本身就是罪责，贵族有权利要求对方进行补偿。”
“我...我...”
男人的气焰很是嚣张，吓得那个女孩站在原地结巴的接不上话。
局面对女孩很不利，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居心不良的胖男人得逞。
怎么办？我要帮她吗？
周围没有一个人类敢站出来质疑胖男人，他们就在四周观望议论，就算有那么一两句正义之词，也低声的让人无法听见。
摸了摸腿根的匕首，我注意了一下贵族男女身侧的守卫，假如我现在用匕首去袭击这个贵族男人的话，貌似也能达成效果？
嘻...嘻
兴奋了，忍不住的兴奋了。
“那就由我来替她对您补偿。”
人圈被一个穿戴整套盔甲的身影打开了缺口。
看清那个人类的脸，我觉得自己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了，摸着匕首的手放了下来。
原来拉德尔已经到了。
“在下拉德尔·瑞斯拉曼，贵族的确可以要求无礼的平民进行一个补偿，但如果有人自愿替代那个无礼的平民受到惩罚，也不违反克尔顿的法典，您说对吗？”
“这位大人说的没错！您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面，哈哈！”
听到拉德尔的名字，方才还不敢言语的人壮起胆气，甚至有那么几个不知道是胆大还是想出风头的人说了句调侃话，让周围发出阵阵笑声。
男人听到拉德尔的名讳之后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怯意，他指着拉德尔嘴里碎碎念道：“你，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情？”
拉德尔还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或许是头发和瞳色的变化让他注意出来，为了避免他发现自己，我抬脚朝后面人里退了进去，只在众多人头之间观望事情的发展。
维护弱者，这就是骑士吗？
拉德尔直接无视掉男人，他朝着身旁女孩微笑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抬起脑袋，皱了眉毛思考半晌才释然道出名字
“伊耶塔。”
这像极了言情小说里的剧情和画面，我有点无力去评论些什么，只要有拉德尔在，那个女孩就能相安无事吧。
事情还在发展，不过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悄悄远离那群还在看热闹的人类，也许女孩和贵族男人发生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和那个舞台剧一样有趣。
身体变成那些人流之中一滴，汇聚进入执法宫内，宫内宽敞通道上一轮轮尖翘拱门华丽的让我炫目。
也让我，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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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岔口处涌来的人流汇聚成海洋，奔涌到执法宫口，人流被三扇高大的拱门截流成三股，人们掺和着嬉笑怒骂之声波澜起伏的被吸入了宫内。
圣净日对于人类来说是喜庆的节日，而对于我来说，他们再此期间的每一次的笑声如同我的丧钟，长鸣不绝。
人类的数量远远超出想象，我第一次看见这般沸反盈天的场面，之前和朵丽雅一起逛祭典的那夜和现在相比只不过是小打小闹。
不出意外的话，待会儿这些人类都会注视着自己。
无法言喻的冲动与兴奋一次次敲打着我大脑，脸上的眉毛丝丝颤抖起来。
以前生活在病房的那些日子里，没有人会去关注我，理解我，从降生渡入死亡，像是一首没有伴奏毫无起伏的无聊曲调。
孤寂在我的内心催生出来一些苗头。
想要被人提起，被人惊叹，被人重视，被人在乎。
不管是正面亦或负面都可以，只要有人能看见我。
留恩大陆的神明让我实现了这个愿望，一个魔女在乎了我，她名字叫做朵丽雅。
所以我不能让她在人类的手中痛苦死去。
人类抓了朵丽雅，如果我不救她，等待她的或许只有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脑内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画面。
永远朝气蓬勃的褐发女孩被一根根铁链紧绑在铜柱上面，在偌大祭坛下回荡着欢呼，口哨，歌唱，这些声音此起彼伏。
她拼命地挣扎换来了台下更强的反响，人类为聆听到魔女这种魔物撕心裂肺的悲鸣而叫好。
我绝对不会让朵丽雅变成那样！人类不可以这样残酷
朵丽雅明明是个好女孩，好女孩
“所以那些将快乐凌驾于魔女痛苦之上的人类。”
不可饶恕！
....谁！刚才是谁在我耳边说话？我的错觉吗？
浑身上下忽然冒出一种辣意轻微刺激身上皮肤，两只手为了抵御辣意而握紧裙摆。
那里是？“咕...”
双手捂住小腹蹲下去，这里最敏感，感受到的灼烧与辣痛也最多。
这令我十分尴尬，为什么全身上下都会辣呼呼的？
真是讨厌这幅身体，柔弱无力，和以前的自己没什么两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家帮帮她吧，她看上去身体很不好...”
“看外表肯定是哪位贵族小姐，周围怎么连个护卫都没有？”
蹲了些时间，经由外表吸引了住一些人类，有些人类上前欲要询问我的情况。
为了不在这个当口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我用各种代表拒绝的肢体动作驱赶走了身边的人类。
“真是奇怪的女孩。”
“人家不需要帮忙就别自作多情了我的伙计。”
站起来踉跄走着，身上的辣意渐渐减轻了许多。
难道这是阶段性阵痛？莫名其妙，我以前可没有这个毛病。
嗯？我好像看见了拉德尔的身影？
抬头扫视，一个矫健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人群里。
我穿梭在人流之中，寻找起那个身影，结果却偶然发现了一群人类在围成圆圈观看议论着什么事情。
路过人圈，我本无意和那些喜好看热闹的人类一样在此停留，可天生敏锐无比的听觉却让我清楚听见了人圈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就问你，你干嘛要踩我脚！”
“非常抱歉！人太多了不注意就踩了上去，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
“你以为一个道歉就能了结这件事？”
“对不起，对不起！”
我虽然看不到画面，但听到对话内容我确定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
人流非常密集的情况下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事态发生，按理说这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被踩的男声里面明显流露出故意不依不饶的态势。
道歉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女孩子，有必要这样为难一个女孩子吗？
最终还是忍不住一颗好奇心，靠近人圈，我凭借瘦小身躯优势挤入人堆前面。
看到画面，一个看起来有点犯蠢的天然女孩在对面前带了几个卫士明显来头不凡的男女不断作揖道歉，男人身着常见的贵族服饰，行装虽好，可惜却被他那个大腹便便的肚子给埋葬了个干干净净。
高瘦女人在一旁没说什么，胖男人倒是字字不休。
“你说你要怎么赔罪？钱我可是不缺的！”
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穷追猛打，胖男人这么做的动机并不单纯？
“那，那怎么办？”女孩摇晃地缩着脑袋，双手不知所措地搅动在一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而为。
胖男人假装咳嗽了一声，他仔细打量衣身简朴的女孩，眯上了那双原本就看不见的狭小眼睛说道：“不如这样，来我家做个仆人吧？钱不会少你，只要你老实听话。”
“哎？内个，可是这样的话奶奶她就没人照顾了...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没了我，谁来照顾她啊。”
听这话恐怕是个没有父母的可怜孩子，但我总觉的她说谎了，语气不知道是受到了惊吓还是什么，很不自然。
“这些事情我不管，你要为你无礼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个国家不能没有王法，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找司法师，平民对贵族无礼本身就是罪责，贵族有权利要求对方进行补偿。”
“我...我...”
男人的气焰很是嚣张，吓得那个女孩站在原地结巴的接不上话。
局面对女孩很不利，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居心不良的胖男人得逞。
怎么办？我要帮她吗？
周围没有一个人类敢站出来质疑胖男人，他们就在四周观望议论，就算有那么一两句正义之词，也低声的让人无法听见。
摸了摸腿根的匕首，我注意了一下贵族男女身侧的守卫，假如我现在用匕首去袭击这个贵族男人的话，貌似也能达成效果？
嘻...嘻
兴奋了，忍不住的兴奋了。
“那就由我来替她对您补偿。”
人圈被一个穿戴整套盔甲的身影打开了缺口。
看清那个人类的脸，我觉得自己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了，摸着匕首的手放了下来。
原来拉德尔已经到了。
“在下拉德尔·瑞斯拉曼，贵族的确可以要求无礼的平民进行一个补偿，但如果有人自愿替代那个无礼的平民受到惩罚，也不违反克尔顿的法典，您说对吗？”
“这位大人说的没错！您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面，哈哈！”
听到拉德尔的名字，方才还不敢言语的人壮起胆气，甚至有那么几个不知道是胆大还是想出风头的人说了句调侃话，让周围发出阵阵笑声。
男人听到拉德尔的名讳之后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怯意，他指着拉德尔嘴里碎碎念道：“你，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情？”
拉德尔还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或许是头发和瞳色的变化让他注意出来，为了避免他发现自己，我抬脚朝后面人里退了进去，只在众多人头之间观望事情的发展。
维护弱者，这就是骑士吗？
拉德尔直接无视掉男人，他朝着身旁女孩微笑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抬起脑袋，皱了眉毛思考半晌才释然道出名字
“伊耶塔。”
这像极了言情小说里的剧情和画面，我有点无力去评论些什么，只要有拉德尔在，那个女孩就能相安无事吧。
事情还在发展，不过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悄悄远离那群还在看热闹的人类，也许女孩和贵族男人发生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和那个舞台剧一样有趣。
身体变成那些人流之中一滴，汇聚进入执法宫内，宫内宽敞通道上一轮轮尖翘拱门华丽的让我炫目。
也让我，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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