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间审问以及喂食
密闭房间的墙壁上点着几盏烛灯，这些烛灯所产生的亮度堪堪只能覆盖并不宽敞屋子的一半，一长排造型奇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道具贴着墙壁站立在能让人看清的明亮区域内，不过，能看见的只是仅限光芒打到的地方，那些黑暗或者只亮起来一些的角落中透出的细微画面会更加恐怖阴森。
佩罗妮雅口中所谓喝茶的地方就是这个屋子。
身子虚弱不堪，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现在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动作也只能是点头或者摇头这样的事情了。
下午那次让我倍感心酸的谈话过后，自身的生命力变减的更加稀少，从人类角度来说，现在我就是非常渴望吃点东西来填充身体内的空白，这个东西对于魔女来讲，就是人类的生命力。
几个女性佣人用担架把我抬到了这里，放置在房间中央散发着腥臭的椅子上，尽管我没有力气动弹，她们还是把我的手反拷了起来。
“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不会对你用的。”
这是佩罗妮雅的声音，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魔女，佩罗妮雅，我，还有坐在身后那个用笔记录我们之间称不上对话的男人。
这句话不是安慰，而是一种威胁。
身上只有一件很轻薄的绿色连衣裙，房间内潮湿的水汽透着丝织布料渗在皮肤上，让我身心发麻。
佩罗妮雅站在烛灯下面，她没有穿戴盔甲，而是一反常态的穿着便装。
“说实话，我为你的遭遇感到抱歉，但一切都是为了克尔顿...这个国家...”
所以要用我的惨叫来充当战争前夕的号角吗？
早在十一年前克尔顿与邻国拿马就有过一场战争。
最后，不分胜负。
拿马的旗帜是生存，克尔顿的口号是自由，这两种原本并不冲突的意志在时间与空间条件的促和下产生了摩擦。
高喊着生存的十二万战士和歌唱着自由守卫家园的十万卫士在都德里安流域发生了血战。
血水染透了那条原本清澈的河流。
克尔顿以五万英灵的躯体成功阻挡了拿马的入侵，拿马十二万战士所铸成的巨剑断掉了一半，逝去了六万五千人。
总计十一万五千人，永远留在了都德里安，那条静静流淌的河道上。
这种胜利根本算不上胜利。
所以战争的结果，没有胜负，只有血河旁无数亡灵悲伤的低鸣。
十一年过去了，在逐渐流逝的光阴里，这些事情都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被新的风流吹散，没有事物可以抵抗时间，就连那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千铃树也一样，那些铭刻的疤痕也只有那些亲眼见证过的人们才会懂得其中的伤痛。
朵丽雅很喜欢讲故事，我很喜欢听她讲故事，她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魔女，讲别人的故事。
现在难道我要成为多年之后的第一个亡魂吗？
“我知道你不能说话，所以接下来的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明白吗？”
点头，只希望那些东西不要在我的身体上肆虐妄为。
“很好。”
佩罗妮雅满意我的配合，她身体的一边处在阴影，另一边处在光影，只能看见她一侧的神情，她一只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嘴角下垂......这似乎是，不情愿的表情？
“你知道你救的女人是谁吗？”
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那个母亲看样子好像是什么地位很高的人。
“你能说清救她的动机吗？”
摇头，不能，只是一时冲动身体就动了起来，这样的自己傻得不值得朵丽雅去流泪。
“你有同伴吗？”
摇头，不能让他们发现朵丽雅的存在。
“你是魔女吗？”
点头，没错我是，他们也知道我是。
“你杀过人吗？”
摇头，我没有杀过人，我认识的魔女也没有杀过人，可是人类却要杀了我们。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佩罗妮雅没有再提问，她静静低头看着地面火焰的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可能是对我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情况感到棘手吧。
时间继续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
好饿，现在好饿，不知道佩罗妮雅要这样拖到什么时候，她既然暂时没有问题，那就先休息一会吧，也许等不到十五天，自己的身体就会消失，那样就不用被活活烧死。
闭上眼睛，不想再睁开。
用那个目光欺骗了朵丽雅，自己是没有生还可能的，希望那个傻丫头别做出什么傻事来，但愿她永远也不要来救我。
欺骗，原来自己也是一个骗子而已，魔女中的骗子。
“艾伦，你出去吧。”
佩罗妮雅终于发出了声音，她在让我身后的记录人员退场，看来这场问题不多审问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应该要重新把我抬回那个房间，继续拷在床头。
“可是佩罗妮雅大人.....”
“你出去把！”
记录人员在犹豫着什么，却被佩罗妮雅突然提高的嗓门震慑住了。
“好，好吧。”
整理纸张的声音传入耳朵，过后就是开门声与关门声，记录人员应该是走掉了，那么现在这个屋子里面只剩下一个人和一个魔女。
“我还有两个问题。”
树木的清香流入鼻腔，忍不住鼻尖微微耸动，缓缓张开半张眼睛，佩罗妮雅不知何时附身与我贴着脸对视，由于背着光线，看不太清楚她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那些人打你的时候，你疼吗？”
点头，很疼，不止身体上的疼。
“那，你现在，饿吗？”
不知道佩罗妮雅指的饿是指什么含义，总之按照魔女的概念，我现在是非常饿。
点头。
直立身体，她走到我的身后，这是要玩什么花样？
她在摸我的手.....过了几秒钟后，双手肃然间自由下垂，她竟然打开了我的铐子，又来到我的面前，佩罗妮雅把我无力下垂的其中一只手拿了起来放在她心口位置。
不顾我诧异的神情，她微笑着说道：“饿了，就吃吧，我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不会害人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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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罗妮雅口中所谓喝茶的地方就是这个屋子。
身子虚弱不堪，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现在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动作也只能是点头或者摇头这样的事情了。
下午那次让我倍感心酸的谈话过后，自身的生命力变减的更加稀少，从人类角度来说，现在我就是非常渴望吃点东西来填充身体内的空白，这个东西对于魔女来讲，就是人类的生命力。
几个女性佣人用担架把我抬到了这里，放置在房间中央散发着腥臭的椅子上，尽管我没有力气动弹，她们还是把我的手反拷了起来。
“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不会对你用的。”
这是佩罗妮雅的声音，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魔女，佩罗妮雅，我，还有坐在身后那个用笔记录我们之间称不上对话的男人。
这句话不是安慰，而是一种威胁。
身上只有一件很轻薄的绿色连衣裙，房间内潮湿的水汽透着丝织布料渗在皮肤上，让我身心发麻。
佩罗妮雅站在烛灯下面，她没有穿戴盔甲，而是一反常态的穿着便装。
“说实话，我为你的遭遇感到抱歉，但一切都是为了克尔顿...这个国家...”
所以要用我的惨叫来充当战争前夕的号角吗？
早在十一年前克尔顿与邻国拿马就有过一场战争。
最后，不分胜负。
拿马的旗帜是生存，克尔顿的口号是自由，这两种原本并不冲突的意志在时间与空间条件的促和下产生了摩擦。
高喊着生存的十二万战士和歌唱着自由守卫家园的十万卫士在都德里安流域发生了血战。
血水染透了那条原本清澈的河流。
克尔顿以五万英灵的躯体成功阻挡了拿马的入侵，拿马十二万战士所铸成的巨剑断掉了一半，逝去了六万五千人。
总计十一万五千人，永远留在了都德里安，那条静静流淌的河道上。
这种胜利根本算不上胜利。
所以战争的结果，没有胜负，只有血河旁无数亡灵悲伤的低鸣。
十一年过去了，在逐渐流逝的光阴里，这些事情都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被新的风流吹散，没有事物可以抵抗时间，就连那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千铃树也一样，那些铭刻的疤痕也只有那些亲眼见证过的人们才会懂得其中的伤痛。
朵丽雅很喜欢讲故事，我很喜欢听她讲故事，她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魔女，讲别人的故事。
现在难道我要成为多年之后的第一个亡魂吗？
“我知道你不能说话，所以接下来的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明白吗？”
点头，只希望那些东西不要在我的身体上肆虐妄为。
“很好。”
佩罗妮雅满意我的配合，她身体的一边处在阴影，另一边处在光影，只能看见她一侧的神情，她一只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嘴角下垂......这似乎是，不情愿的表情？
“你知道你救的女人是谁吗？”
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那个母亲看样子好像是什么地位很高的人。
“你能说清救她的动机吗？”
摇头，不能，只是一时冲动身体就动了起来，这样的自己傻得不值得朵丽雅去流泪。
“你有同伴吗？”
摇头，不能让他们发现朵丽雅的存在。
“你是魔女吗？”
点头，没错我是，他们也知道我是。
“你杀过人吗？”
摇头，我没有杀过人，我认识的魔女也没有杀过人，可是人类却要杀了我们。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佩罗妮雅没有再提问，她静静低头看着地面火焰的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可能是对我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情况感到棘手吧。
时间继续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
好饿，现在好饿，不知道佩罗妮雅要这样拖到什么时候，她既然暂时没有问题，那就先休息一会吧，也许等不到十五天，自己的身体就会消失，那样就不用被活活烧死。
闭上眼睛，不想再睁开。
用那个目光欺骗了朵丽雅，自己是没有生还可能的，希望那个傻丫头别做出什么傻事来，但愿她永远也不要来救我。
欺骗，原来自己也是一个骗子而已，魔女中的骗子。
“艾伦，你出去吧。”
佩罗妮雅终于发出了声音，她在让我身后的记录人员退场，看来这场问题不多审问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应该要重新把我抬回那个房间，继续拷在床头。
“可是佩罗妮雅大人.....”
“你出去把！”
记录人员在犹豫着什么，却被佩罗妮雅突然提高的嗓门震慑住了。
“好，好吧。”
整理纸张的声音传入耳朵，过后就是开门声与关门声，记录人员应该是走掉了，那么现在这个屋子里面只剩下一个人和一个魔女。
“我还有两个问题。”
树木的清香流入鼻腔，忍不住鼻尖微微耸动，缓缓张开半张眼睛，佩罗妮雅不知何时附身与我贴着脸对视，由于背着光线，看不太清楚她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那些人打你的时候，你疼吗？”
点头，很疼，不止身体上的疼。
“那，你现在，饿吗？”
不知道佩罗妮雅指的饿是指什么含义，总之按照魔女的概念，我现在是非常饿。
点头。
直立身体，她走到我的身后，这是要玩什么花样？
她在摸我的手.....过了几秒钟后，双手肃然间自由下垂，她竟然打开了我的铐子，又来到我的面前，佩罗妮雅把我无力下垂的其中一只手拿了起来放在她心口位置。
不顾我诧异的神情，她微笑着说道：“饿了，就吃吧，我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不会害人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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