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返场作战_猎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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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返场作战

  “有的歇,非要当个劳碌命,”何寿礼苦笑着摇头叹息,“让不让你小子上战场,又不是我这个小团长能说上话的。你是郑军长的兵,这种毛遂自荐的活,还得他老人家拿主意。”

  …………

  “什么?重回战场?不行!绝对不行!”

  李念兰千兜百转找到郑刚,才提出参战请求,当即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上甘岭这一战,全排就活了你一个,鬼门关里几进几出,命好没被阎王收跑,可肺脏永久性受损了。你是狙击手出身,应该比我清楚,一个肺器官出毛病的狙击手,还能有多大作为?”因为军务繁重,李念兰伤重住院期间,郑刚无暇来探视,满心的愧疚在这一刻总爆发了。

  “别以为没仗打了,你小子就鸟尽弓藏了。没那回事儿!作为经验丰富的一线指战员,把优良的军事传统在咱们的军队里传承下去,让后辈军人们继承好宝贵的种子,明白不!”梁军政委奉命轮换回国,新政委还未就任,眼下军指挥所里只余下郑刚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就特别容易动感情,悍勇如“郑金刚”也概莫能外。

  可是,“继承”两个字深深扎伤了李念兰,他觉得自己还没到行将就木,子孙后代继承家业的地步。

  “首长,凡事讲究有始有终。半岛第一仗是我打的,最后一仗不让我上,长眠在地下的战友会咋个看我?”反正是熟人,知彼知己,他也不在乎当面顶撞军级首长。

  “我很忙,没时间和你个副营长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上浪费时间!再多啰嗦,老子就关你的禁闭!”通常,郑刚作出摆手拂袖的动作,就意味着此事无从商量了。

  但刚才那句话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李念兰被提拔了,级别来到了副营职,依旧是做新兵教官,生活津贴也提高了不少。

  郑刚对他的关爱可谓无微不至,除了每天相对轻松的工作,还专门配备了中药师,煎熬中药调理那对被毒气熏坏的肺。

  “同志哥,良药苦口,凡事得慢慢来,打仗也讲究个静待战机,不是么?”中药师的口才还算不错。

  李念兰也知道病去如抽丝,尤其中药调理,没有十年以上很难见效果。

  然而,十年,他都过了三十二岁的生日了,再优秀的战士基因也改变不了自然规律。

  “我听说,马上要停战了,美国老是打怕了,也打疼了,想着从半岛脱身呢。哎,这可是机密,你听过算过,别说是我传的哟。”中药师监督他将汤剂服完,这才将空碗收拾走了。

  其实,这位中药师只说对了一半。

  美国方面的战略重心始终放在欧洲,苏联重兵集团的建设思路,就是为了在欧洲大平原上实施装甲机械化作战打造的,防苏犯欧,是美军的主要战略考量。

  为了微不足道的亚洲,美国无端消耗了大量国力,现在该是收手纠偏的时候了。

  在1953年6月8日这一天,交战双方基本就停战协定达成一致意见。

  可就在落笔画押前一刻,那位雄心兼野心勃勃的南岛总统李承晚突然临时变卦,单方面将北岛军战俘就地释放,而非遵循双方协商的遣返原籍。

  就地释放,意味着相当部分的北岛人民军士兵会选择背弃社会主义阵营,留在半岛南方生活。

  南岛人的自作主张,甚至没同美国人商量,大有牵着盟友鼻子一同跳进火坑的味道。

  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做法令中国领导人怒不可遏。

  外交上的愤怒情绪,立即转化为前线作战部队的强大斗志。

  在苏联方面忙于权力调整,北岛方面无心再战的情形下,志愿军决心在1953年夏天再搞一次大规模主动出击,一场足以让南岛政权为之震颤的霹雳行动。

  战斗是7月13日打响的,面对办事不地道的南岛人,“联合**”最高统帅克拉克将军拒绝美军在地面协同作战。

  是役,南军四个师基本独自面对志愿军,他们必须为自己的傲慢、愚蠢和迷之自信付出代价了。

  前线炮声隆隆,大伙都争着立功受奖,李念兰却捞不到上阵的机会。

  半年前毒气侵攻留下的后遗症还在,中药调理见效极慢,肺部功能至多算是恢复了七八成,连续跑动射击的情况下会出现严重的气喘。

  虽然射术还在,但他已不能像以前那样,不吝体力地在战场上呼风唤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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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射击教学,并非每个新兵都能适应李教官的教学方式。

  他的教法很考验学生悟性,绝非“三点成一线”或是吊砖块那么简单。

  “别的教官都练‘钓鱼’,就李教官,整天神神叨叨的。”新兵们把吊砖练习瞄准戏称为“钓鱼”,但李念兰不太看重这种机械方式加强射手持枪稳定性的做法。

  “嘿嘿,他说枪里住着神仙呢,能通灵性。”

  “可别跟他争,这人吧,心一急肺就喘。”

  “你这话没良心,听说李教官的病是在上甘岭坑道里落下的。”

  于是,关于“神枪”还是“神棍”的议论在新兵中蔓延。

  尽管他的教学方式颇多争议,但教出来的学生对弹道的预判感知能力,远比一般人来得强,当然成才率也是凤毛鳞角。

  炎炎盛夏,人人挥汗,汗滴落在发烫的金属枪身上,瞬间蒸发殆尽。

  午休时分,两个炊事兵肩扛凉茶桶,躲在树荫下招呼大家降温解暑。

  李念兰端着茶缸小心地啜着饮水,生怕大口牛饮加重病情。

  这时,有新兵传令,说上级来人了,不知是不是来检查训练成果的。

  他搁下茶缸,整好军服,刚进接待室,发现来人是二十兵团指挥部的几位参谋。

  “战事进展得很顺利,但也遇上了些麻烦。”参谋们的说话重点显然是在“麻烦”二字上。

  失去美军协同,南岛军在战斗力上的短板尽现无疑,他们倚重的“首都师”被打残,各部抛弃重装备疯狂向南逃窜,甚至把旁观的美军也暴露在志愿军打击范围之内,引发美军的被动撤退。

  “打得不错。”李念兰的言下之意,是前线大胜,同他这个副营级教官有啥直接联系。

  参谋们相互交换了眼神,说出真实来意。

  尽管南岛军全线溃退,但他们在某些重要的阻击地点打得很顽强,据守山头死战不降。

  而且,先前一直只在后方对付游击队的佣兵部队,也开始在前线活跃,这帮以战争为谋生手段的家伙很难对付,普通的侦察班或是特务排在和他们交火的过程中完全落于下风。

  “从履历上看,你熟悉敌人佣兵的战法?”一名参谋好奇地问道。

  李念兰默然无语,千躲万躲,还是要和梅萨兵戎相见。

  作为军人,当然是报效国家为己任,可梅萨于自己是恩重如山,抗战时对中国也帮了不小的忙,何忍对他开枪动刀呢。

  “李……李念兰同志,你不舒服吗?”

  “上级反复交待,如果健康有问题,千万不要勉强。”

  气氛沉默且尴尬,参谋们如坐针毡,有人不停抬腕看表。

  好不容易有仗打,他求之不得,但他无从想象与梅萨狭路相逢,有他无我的景象。

  请神无果,临出门前,突然有个参谋露出一句至为关键的话:“有个独眼的敌人,放话说要你的人头。”

  “独眼查理!他还活着?”敌人的绰号让他一下子来了精神。

  “岂止活着,至少有二三十个战士死在这头畜牲手上了!”那参谋似乎是有意在挑起他的战意。

  大腿处早已愈合的伤口隐隐发烫,那只北欧人种特有的蔚蓝如海的眼睛,在如水般冰凉的夜里绽放出死亡光芒。

  自己那一飞刀明明扎进了对手胸口,可事实是,这条芬兰恶狼不仅满血复活,牙齿比之前磨得更利。

  “不多废话了,我跟你们走!”李念兰改变了主意,当天就打好背包,跟着后勤车队朝金城方向开进。

  老兵的眼和心,就跟算盘似的,一瞧见后勤部队的阵势,就知道这仗要打多大,打多久。

  满地的轮胎印,冲天的烟尘和汽油味,昭示这场战役的规模将会远远超过上甘岭。

  这不是和谈阶段打打停停的拉锯战,而是志愿军方面力求打破战局平衡,向南部全面突破的大战役。

  苏联方面的领导层变换,反而让中国人进一步成为战争主角。

  不存在为谁作嫁衣,而是以我为主,舍我其谁。

  车队在行进路上没少挨飞机炸,工兵迅速清障,保证后勤补给线畅通无阻。

  四个南岛师溃退的情状让人触目惊心,把美**援的各类物资丢的漫山遍野。

  绰号“牧师”的105毫米自行榴弹炮被随意废弃在路边,车身油漆居然还是新的。

  一整列M16自行高射机枪没来得及炸毁,直接大大方方送给了志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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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M4A3坦克更是像对待垃圾似地毫不心疼,而一辆身躯庞大的英国造“百夫长”MK3重型坦克最引人注目,十多个志愿军战士正在坦克车身上安装拖拽钩,连接到另一部缴获的美制重型卡车上,打算拖拽到后方。

  现在,他能理解克拉克将军对南岛人愤怒心情的由来了。

  这种送法,比当年的“常凯申运输大队长”还要好客。

  “同志们加把劲,今年国庆阅兵用得上这个!”

  “好咧!”

  卡车打着了火,试图将瘫痪的“百夫长”拖出烂泥地,但那头大家伙跟座小山似的,战斗全重高达52吨,全速跑起来不过每小时35公里,通常英军也只是用作固定火力点,不会用于高速机动作战。

  灼目阳光下,李念兰眯起眼睛,观察起那台“百夫长”。

  同车随行的士兵们也是七嘴八舌,有个修过鬼子坦克的老兵说,卡车牵引力不足,不如让机械师原地修好这头大家伙。

  他的建议马上遭到反驳,前线仗打得正欢,这种身材庞大的战利品看着惹眼,其实就是累赘,缺零件缺弹药,形成不了什么战斗力,缴获过来用作宣传鼓舞士气还行。

  李念兰则始终盯紧那根76.2毫米口径的长矛状炮管,隐约觉得它还在缓缓转动。

  不对!那炮管真的在转动!他几乎本能地操起步枪,翻身跳下还在行驶中的军车。

  还未从泥地里立起身来,炸雷似的炮声就在耳边鸣响。负责拖行的牵引卡车变成大火球,烧焦的人体残肢漫天飞舞。

  他想起当年徐白在缅甸丛林里,用瘫痪的T26伏击小鬼子的那一幕,现在敌人也敢这么玩了。

  后勤车队四下散开,“百夫长”又开了一炮,将李念兰原先乘坐那辆军车炸成碎片,刚才还在讨论如何处置坦克的老兵和新兵们,眨眼的功夫就从人间蒸发了。

  好在这台原被废弃的“百夫长”车内残存弹药不多,哒哒射完一串机枪子弹后,炮塔顶盖掀开之后钻出一人来。

  搞完突袭,敌人打算弃车逃跑。

  李念兰未作思考,抬手便是一枪。坦克手背部爆出血花,身子软软趴在炮塔之外。

  这回,他才注意到,中弹的敌人并非南岛军,而是身着迷彩服的西方人,肩膀和领子上也没有任何国籍军籍的标识物。

  没容他思考多久,一连串半自动步枪子弹就招呼过来,弹着点准得吓人,不光是脖颈擦伤,连钢盔也掀飞了。

  趁着李念兰被火力压得没法动弹,中枪的坦克手被两个身手干练的同伴抬走了。

  直到此时,志愿军的反制火力才开始有组织地打响,两边的火力网在他头顶上方编织起来。

  尽管人数落于下风,可这股敌人的枪法好的出奇,几支半自动步枪的短点射水平高超,居然把人数占优的志愿军一方火力压了下去。

  这股敌人并不恋战,救下伤员之后边打边撤,甚至从容不迫地炸毁了那辆“百夫长”,绝了中国人缴获大型战利品的念头。

  “零星敌人骚扰,不要追击,继续前进!”后勤车队匆匆收敛阵亡战士遗体,加快速度向前线前发。

  刚才那支小股敌军不过十来个人,但军事素养出众,作风干练凌厉又狡诈,基本枪枪索命,打完就撤,决不与人纠缠。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绝非同一教官训练出来的,战术动作风格迥异、五花八门,用中国老话形容,就是八仙过海。

  李念兰确认了这伙人的佣兵身份,他们的作战服右臂上印着狮鹫图桉。

  趁着战场上一片混乱,他做好伪装,悄悄尾随这伙佣兵,咬住了他们的撤退路线。

  所有人都以为李念兰同志牺牲了。

  他原先乘坐的军车被轰成废铁,同车人员全部阵亡,尸体破碎难辩。

  一代狙击英雄,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一场无征兆的骚扰作战里,对手的目标原本只是为了炸毁南岛军队未来得及破坏的坦克。

  收到噩耗,正在率军追击的郑刚军长,昼夜之间白了一半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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