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就这?
夏亚离开了马车，神色如常，还对远远望过来的奥瑞凡德回了一礼。
马车内，菲利克斯觉得夏亚疯了。
借钱不还……而且是借了联合圣国的钱不还……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这一定会引起大乱子！！
可是，他的心却在扑腾扑腾剧烈的跳动。
他咽了口唾沫，脑海中闪过一个天文数字。
不敢想象的数字。
夏亚不只是说“借钱不还”，他还说了如何操作的策略——确保17家银行同时、同步拿出恰好抽干当地库存的金币……
菲利克斯确信，那些钱的确会流入他们的腰包。
关键在于同一时间。即使银行分部之间用魔法简讯相互传达消息，也是在钱进了他们腰包之后——以晨光商会的信誉和实力，完全不用等待审核，便能直接获取……
仔细一想，这是件不得了的事。
为什么，人们抵触去银行借钱？
因为普通人和银行之间是普通的借贷关系——你还不起钱，就砸锅卖铁抵押财产。
所以畏惧。
但商会——以商会的名义，与银行之间是捆绑的合作关系。
银行借出钱，是看在商会能赚钱的面子上，也看在他们能偿还巨额利息的底气上……
再不济，商会还能变卖资产不是嘛！
这种捆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家借贷后破产的商会，流的不仅是商会的血，还有银行的血！
他们比谁都担心商会还不起钱……
所以，借到了钱——这么一大笔，就单脚站在摧毁银行边缘的金币数目后，欠债的就成了主动方。
“当你欠银行一百枚金币的时候，你有麻烦。可当你欠银行一百亿金币的时候，银行就有了麻烦。”
这是夏亚离开前留下的话，菲利克斯越来越觉得有道理。
对啊！
似乎……
的确如此。
突然，菲利克斯幡然醒悟，自己居然在想这种可怕的事！真是太不应该了！
快忘掉快忘掉！！
可是……
这又怎么能忘得掉呢？
……
……
时间来到夜晚，队伍顺利走出了藏尸沼泽，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一个人都没死！
奥瑞凡德站在沼泽边缘，回头凝望，始终觉得事情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当他瞥见夏亚时，似乎有了答案。
但这个答案更让他心里不安宁。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安营扎寨，士兵值夜，夏亚守在和衣而睡的伊薇琳旁边，瞅着菲利克斯的帐篷。
不出意外的话，蛊惑已经开始了吧？
……
菲利克斯睡着了。
直到入睡的前一秒他还在思考夏亚的计划。
想了太多次，对它的抵触情绪就这么慢慢被磨掉了，反而是那个天文数字越来越清晰……
他昏昏沉沉睡过去，然后做了个梦。
梦境无比清晰。
他坐着一艘船，在一条蜿蜒的河里。河水仿佛黄金浇铸，他身下的船、岸两边的树，全都如此。
这世界一片金灿灿，简直亮瞎狗眼！
菲利克斯出不去了，很快沉醉在其中……
直到一个声音响彻天际。
“你渴望财富吗？”
声音沧桑、沙哑，带着无上的威能，菲利克斯惶恐的差点尿裤。他一缩脖子，唯唯诺诺道：
“渴、渴望。”
“我能给你无限的金币……只要你臣服于我。”
诶？
胖商人的慌乱少了那么点，他眨眨眼。“您……学过算术吗？”
“什么？？”
声音陡然变大，“你在质疑我！？你居然敢质疑我！？”
“不不不，我没有质疑任何人的意思……”
菲利克斯趴在船里，恭恭敬敬：
“我、我只是想说，金币是可以计数的货币，它一定可以数得清……数不清的金币是骗人的，这话我倒是常说。”
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
“我能让你拿到一笔你数不清数目的金币！”
菲利克斯讪讪地、讨好地笑了笑。
“您……说笑了，我一定数的清……”
“够了！卑微的混血人类。你拥有11758枚金币的净资产，还在埃尔弗海姆边缘的金苜蓿镇拥有两套房产，五匹良种马驹和一个农场。”
“是、是的，您了解的真清楚。”
“我能赐予你所有人都畏惧的力量，从而让你获得百倍于如今财富的金币……”
声音充满了诱惑。
“还有他人、比如那些精灵的尊敬……”
“所以我要付出什么呢？”菲利克斯惶恐地问：“我该用什么购买这笔财富？”
“你的信仰，你的良知，你的一切……”
声音继续诱惑：“你应该明白，你付出的越多，你的收获也就越大……”
随着他的蛊惑，菲利克斯周围的河水升腾，与周遭的树木、天上的飞鸟、甚至天边的云朵忽然混为一体，金色的汁液浇筑成一座宏伟的庄园，比森之都最辉煌的王宫还要漂亮！盛装的宾客穿梭其中，衣着统一的仆人来来往往。
那些精灵——那些高傲的、平时从不对他睁眼相瞧的精灵纷纷鞠躬弯腰，道出一句“菲利克斯阁下”……
很爽。
非常爽！
爽得菲利克斯魂儿都要飞起来了！
可是，爽过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儿。
商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建造这么大的庄园，再镀上一层金粉，花费不过一两千万的金币。
嗯，很庞大的、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如果放在一天前，他可能会失去计算的勇气，沉醉于这种诱惑无法自拔。
可现在，他心里头藏着一个更可怕的数字。
一两千万？
哈，可笑的数字。
还不如夏亚先生那个计划的零头……
而且还要付出一切作为代价，不值。
菲利克斯是一个在合适的价码面前一定会出卖良知的人。
可问题就在于……
就这种价码？？
瞧不起谁呢？？
根本不值得！
那个声音表演完了，周围建起了一座属于菲利克斯的商业帝国，金灿灿的民众高呼着菲利克斯的名字，山呼海啸……
然后，这一切归于平静。
那个声音问：
“这一切，你还满意吗？”
菲利克斯打了个哈欠，礼貌地笑笑：
“哈……也就那么回事。”
实际上他在心里骂真差劲
“什么！？？？”
这句话拉长了语调，全世界的金色铺天盖地朝菲利克斯挤压过来，他一瞬间便被愤怒的摧毁！
菲利克斯猛的坐起身，满脸都是汗，深呼吸几口气，他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好险……”
胖商人摸着脸，心脏砰砰直跳。
这时，他又想起夏亚那句话。
“当你欠银行一万枚金币的时候，你有麻烦。可当你欠银行一亿金币的时候，银行就有了麻烦。”
说的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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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菲利克斯觉得夏亚疯了。
借钱不还……而且是借了联合圣国的钱不还……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这一定会引起大乱子！！
可是，他的心却在扑腾扑腾剧烈的跳动。
他咽了口唾沫，脑海中闪过一个天文数字。
不敢想象的数字。
夏亚不只是说“借钱不还”，他还说了如何操作的策略——确保17家银行同时、同步拿出恰好抽干当地库存的金币……
菲利克斯确信，那些钱的确会流入他们的腰包。
关键在于同一时间。即使银行分部之间用魔法简讯相互传达消息，也是在钱进了他们腰包之后——以晨光商会的信誉和实力，完全不用等待审核，便能直接获取……
仔细一想，这是件不得了的事。
为什么，人们抵触去银行借钱？
因为普通人和银行之间是普通的借贷关系——你还不起钱，就砸锅卖铁抵押财产。
所以畏惧。
但商会——以商会的名义，与银行之间是捆绑的合作关系。
银行借出钱，是看在商会能赚钱的面子上，也看在他们能偿还巨额利息的底气上……
再不济，商会还能变卖资产不是嘛！
这种捆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家借贷后破产的商会，流的不仅是商会的血，还有银行的血！
他们比谁都担心商会还不起钱……
所以，借到了钱——这么一大笔，就单脚站在摧毁银行边缘的金币数目后，欠债的就成了主动方。
“当你欠银行一百枚金币的时候，你有麻烦。可当你欠银行一百亿金币的时候，银行就有了麻烦。”
这是夏亚离开前留下的话，菲利克斯越来越觉得有道理。
对啊！
似乎……
的确如此。
突然，菲利克斯幡然醒悟，自己居然在想这种可怕的事！真是太不应该了！
快忘掉快忘掉！！
可是……
这又怎么能忘得掉呢？
……
……
时间来到夜晚，队伍顺利走出了藏尸沼泽，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一个人都没死！
奥瑞凡德站在沼泽边缘，回头凝望，始终觉得事情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当他瞥见夏亚时，似乎有了答案。
但这个答案更让他心里不安宁。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安营扎寨，士兵值夜，夏亚守在和衣而睡的伊薇琳旁边，瞅着菲利克斯的帐篷。
不出意外的话，蛊惑已经开始了吧？
……
菲利克斯睡着了。
直到入睡的前一秒他还在思考夏亚的计划。
想了太多次，对它的抵触情绪就这么慢慢被磨掉了，反而是那个天文数字越来越清晰……
他昏昏沉沉睡过去，然后做了个梦。
梦境无比清晰。
他坐着一艘船，在一条蜿蜒的河里。河水仿佛黄金浇铸，他身下的船、岸两边的树，全都如此。
这世界一片金灿灿，简直亮瞎狗眼！
菲利克斯出不去了，很快沉醉在其中……
直到一个声音响彻天际。
“你渴望财富吗？”
声音沧桑、沙哑，带着无上的威能，菲利克斯惶恐的差点尿裤。他一缩脖子，唯唯诺诺道：
“渴、渴望。”
“我能给你无限的金币……只要你臣服于我。”
诶？
胖商人的慌乱少了那么点，他眨眨眼。“您……学过算术吗？”
“什么？？”
声音陡然变大，“你在质疑我！？你居然敢质疑我！？”
“不不不，我没有质疑任何人的意思……”
菲利克斯趴在船里，恭恭敬敬：
“我、我只是想说，金币是可以计数的货币，它一定可以数得清……数不清的金币是骗人的，这话我倒是常说。”
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
“我能让你拿到一笔你数不清数目的金币！”
菲利克斯讪讪地、讨好地笑了笑。
“您……说笑了，我一定数的清……”
“够了！卑微的混血人类。你拥有11758枚金币的净资产，还在埃尔弗海姆边缘的金苜蓿镇拥有两套房产，五匹良种马驹和一个农场。”
“是、是的，您了解的真清楚。”
“我能赐予你所有人都畏惧的力量，从而让你获得百倍于如今财富的金币……”
声音充满了诱惑。
“还有他人、比如那些精灵的尊敬……”
“所以我要付出什么呢？”菲利克斯惶恐地问：“我该用什么购买这笔财富？”
“你的信仰，你的良知，你的一切……”
声音继续诱惑：“你应该明白，你付出的越多，你的收获也就越大……”
随着他的蛊惑，菲利克斯周围的河水升腾，与周遭的树木、天上的飞鸟、甚至天边的云朵忽然混为一体，金色的汁液浇筑成一座宏伟的庄园，比森之都最辉煌的王宫还要漂亮！盛装的宾客穿梭其中，衣着统一的仆人来来往往。
那些精灵——那些高傲的、平时从不对他睁眼相瞧的精灵纷纷鞠躬弯腰，道出一句“菲利克斯阁下”……
很爽。
非常爽！
爽得菲利克斯魂儿都要飞起来了！
可是，爽过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儿。
商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建造这么大的庄园，再镀上一层金粉，花费不过一两千万的金币。
嗯，很庞大的、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如果放在一天前，他可能会失去计算的勇气，沉醉于这种诱惑无法自拔。
可现在，他心里头藏着一个更可怕的数字。
一两千万？
哈，可笑的数字。
还不如夏亚先生那个计划的零头……
而且还要付出一切作为代价，不值。
菲利克斯是一个在合适的价码面前一定会出卖良知的人。
可问题就在于……
就这种价码？？
瞧不起谁呢？？
根本不值得！
那个声音表演完了，周围建起了一座属于菲利克斯的商业帝国，金灿灿的民众高呼着菲利克斯的名字，山呼海啸……
然后，这一切归于平静。
那个声音问：
“这一切，你还满意吗？”
菲利克斯打了个哈欠，礼貌地笑笑：
“哈……也就那么回事。”
实际上他在心里骂真差劲
“什么！？？？”
这句话拉长了语调，全世界的金色铺天盖地朝菲利克斯挤压过来，他一瞬间便被愤怒的摧毁！
菲利克斯猛的坐起身，满脸都是汗，深呼吸几口气，他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好险……”
胖商人摸着脸，心脏砰砰直跳。
这时，他又想起夏亚那句话。
“当你欠银行一万枚金币的时候，你有麻烦。可当你欠银行一亿金币的时候，银行就有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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