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挡子弹献出真爱,揭旧事蹲进大狱_水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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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挡子弹献出真爱,揭旧事蹲进大狱

  “你怎么会在这儿呢?”臧水根还没有反过来,可是话却是已经出口。

  “傻瓜,不是你让我回来吗?”李馨低声说,娇声娇气的。

  臧水根有点蒙了,有点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接的是爹的电报,可是见到的是李馨,并且她还说是自己发了电报让她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下子把他被弄蒙了。可是当着李馨的面,看到她扛着大肚子,肚子里面是他的种,他也不好否认。见臧水根这么傻乎乎的样子,李馨却止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你是傻了!”

  他们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在那里,爹和小妈都在,臧水根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感情是他们一起在捉弄自己。

  “水根,恭喜你呀,马上就多一个小宝宝啦!”小妈站起来高兴地说。

  “谢谢小妈。爹,你叫我过来有啥事儿?”臧水根开始装糊涂,他已经明白打电报让自己来的原因,可是还是装作不知道,就故意问。

  “你先坐,喝口水,我慢慢给你说!”臧克通招呼儿子坐下来,亲自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递给儿子,看着他喝完了,又补上,然后才说,“水娃,你都看到了,这闺女身子已经这样了,你得给她一个说法呀?”

  臧水根心想,果然没错,还是李馨的事情。“可是爹,你不知道情况。”

  “这闺女都说了,不就是她离婚手续没有办好吗?那不就是一张纸吗?可是孩子是咱臧家的骨肉哇,这一点没错吧?”

  臧水根看了一眼李馨,当着几个人的面,他怎么敢否认,马上点点头。“我都想好了,让她去咱们老家生养,完了再回去处理那些事情。这一点,你安排一下。下面我再给你谈正事儿!”

  “啥?”臧水根心想这还不算是正事儿?

  “水娃,我打算和你小妈一起去一趟欧洲。说是老五再过两个月就要举行毕业典礼,人家国外都兴毕业的时候家里大人在,我们也赶个时髦。利用这个机会,我也去开开洋荤!”

  “不光这些,主要是桂根找个女朋友,我们也想一起看看,帮他把把关!”小妈补充道。

  “李馨姐,老五她真的找了个女朋友?”臧水根不大相信,因为要是桂根有了女朋友,他才不会第一个告诉爹娘和小妈,肯定会先告诉他才对。再说,从过去的信上看,桂根对巧灵是一片真心,只是张巧灵似乎一直没那个意思,桂根就觉得很苦恼。这些事情老五也没有瞒他,都一五一十地写在信里面。

  “我咋能知道?我介绍的你家兄弟看不上,到底和谁扯到了一起不清楚。”李馨的话本来就含糊其辞,并且还带一点揶揄的味道。不过臧水根不在意这些,随她去。不过,不管爹和小妈是不是去欧洲参加毕业典礼,或者是见桂根的女朋友,他们开始老了,能够在走得动的时候,去一趟欧洲,看看大千世界,也不算枉来人世一生。所以,臧水根就表态说,“爹,小妈,我支持,你们去吧,家里面我会照顾好的。”

  “我们也想早一点走,可是眼下还有一个麻烦事儿!”臧克通接住水根的话头说。

  “克通,你看你说的啥话!好好的一件事儿,让你这么一说像是件坏事儿。水根,是这样子。前几天老四和他的未婚妻,就是在咱们家住的那个,到这里来看祺姗和孩子。他们说打算结婚,结果是正好那个周先生回国述职,也就趁机会见了个面,这样双方家长都没意见,所以就打算举行个婚礼!”

  “他们不想回老家举行婚礼吗?”臧水根不等小妈说完,就打断问。

  “老四不是在部队上吗,没有那么长的假期,往咱家来回跑着,那得浪费多少时间呀,所以,我做主了,就同意了他们在南京或者上海举办婚礼。这也就是为啥让你过来,代表你娘,参加他们的婚礼呢。”臧克通也不想跟儿子这么啰嗦,直接把结果说了。

  臧水根明白了,看来还是自己小看了自己的这个爹呀,在家里看上去好像一切都是娘说了算,似乎爹就像不存在似的。可是到了正事儿上,爹还是那么强硬的作风。不过,他也没啥可说的,只要焱根和艾丽斯觉得合适,他这个做三哥的又能说什么呢?

  “我没意见,只是娘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臧水根勉强表态。

  “怕啥,李馨过去,不顶好几个儿媳妇呢!”小妈说。看来小妈已经了解清楚了李馨的底细,多少带点谄媚的口吻。

  事情明白了,接下来就是准备婚礼。事实上,臧水根过来也没啥事儿可做,所有的事情小妈做主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沟通一下是在上海还是南京举行婚礼就行了。臧水根知道,周先生的办事作风,肯定他希望在南京,这样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和那些官僚们进行一次沟通。不过周先生没有像臧水根想的那样,最后决定这个周末在上海和平大饭店举办婚礼。

  与此同时,小妈也开始了欧洲之行前的准备。本来他们打算去买船票的,可是还是被李馨拦住,她已经预订了飞机票,当臧克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就说,“孩子,过日子,要节省,飞机票太贵,是船票的好多倍呢!”

  “儿媳妇孝敬你,你接受就是啦,哪有那么多话讲?”臧克通被小妈抢白了一通,也就不再吭声。

  臧焱根和杨美人的婚礼过后,臧克通夫妇乘飞机去了欧洲,而臧水根就带领李馨姐回到金上老家。娘见了,十分惊讶,尽管她预先多少知道自己这个水娃和这个像神仙一样的闺女有着不平常的关系,可是看到这个大肚子女人回到家里,不用问,她心里明镜似的。按照臧水根和娘的意思,就让李馨在家里住,一直到生产完毕另做打算。可是,李馨怎么也不同意,她的理由很充分,如今水根算是一县之主,免不了家里会人来人往,所以她坚持要在外面僻静的地方找一个去处。再说,家里不是还有丽娟在吗。娘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那是过去临着寨墙的一处小四合院,因为里面发生过一些故事,后来那里就一直空着,偶尔放些物品,当做临时仓库用用。如今李馨过来,娘想了半天,觉得过往的事情已经成了历史,再说臧克通也不在家,那个女人几十年都音讯全无,既然有需要,就派人收拾一下,再顾两个老妈子伺候着,临时住上三几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就这样,李馨在臧水根和家里人陪伴搬进了这个安静的小院。李馨进去一看,非常喜欢,小院子规规整整,上屋三间大瓦房,砖铺地,屋内设施一应俱全,尤其是住室的顶子床,不光木材好,做工精细,那么宽大的双人床,在乡下是极少见的。外面是四间房,东西厦子各两间,东厦子是厨房和储藏室,西厦子是客房,全部东西一应俱全,只是长时间没有用过,上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娘选了两个柜上伙计的家属过来伺候,这样吃的住的也就算安排好了。偶尔臧水根回来到这园子里住上一夜,也不会传出去啥闲话。

  院子里像平常人家一样,摆了石桌石凳,这在金上这种山里的村寨是极普遍的。只是这个院落比起普通人家要大不小,所以院子就显得很空旷。南向的下屋没有房子,倒是种了一些果树,在这个季节大部分都挂上了果子,这要是再过两个月,到了秋天,不管是桃子,还是柿子,核桃什么的,都可以摘下来尝尝口服。李馨非常满意,就这样算是安顿下来。不过她一直惦记着臧水根的水渠工程,很想去看看,说了几次,都被娘挡回去了,觉得这样不好,让人见了,不好解释。李馨碰了两次壁,也就不再提起出门走走的事情,每天就安心地待在院子里保胎,有空的时候还可以读点小说。小日子也算是自得其乐。

  可是她每天实在闲得心慌,有大量的时间需要打发,于是她就自己在屋里面翻箱倒柜的打扫卫生,把桌子的抽屉拆下来,清理干净,大衣箱里里外外也统统清理一遍,正是在这次清理中,她发现了一卷发黄了的纸。她仔细展开一看,上面的字模模糊糊还可以看清,她尝试着读了一遍,把大概意思串联起来,她突然觉得这里面暗藏着一个故事。她推测很有可能是过去这个院子里的女主人留下的遗书。她很想把这件事情赶紧告诉水根,可是这几天水根那里正忙,据说是金矿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是一帮什么人袭击了金矿,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李馨又担心水根的安全。从看到这个遗书开始,李馨就觉得日子过得很慢,两个仆人发现了李馨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就赶紧向内当家的汇报,银妹就过来瞧瞧,可是也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就私下骂了两句,说仆人们太紧张,谎报军情,好好伺候着这个千金小姐。因为人家在大城市呆惯了,喜欢一些好吃的,咱们尽量满足。就这样又过了一些日子,水根才得空回到这个小院里来。一见面,李馨就把两个仆人打发出去,把水根拉进屋里,关上门,把那叠纸取出来,交给水根看。水根开始以为是李馨故弄玄虚,因为十来天没有见到自己,心里思念的很,想单独和自己亲热亲热,可是当他接到这封发了黄的纸的时候,他就有种不祥的直觉。虽说这个房子他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更是没有来过,可是越是这样,越说明这房子本身就有问题。如今又看到这封被封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信,况且用李馨的话说是封遗书,他也就没办法心平气和。他接了信,展开来看,看到上面的字迹端庄秀气,就感觉到写字的人一定不简单,况且多半是个女人。他屏住呼吸,将信读完,然后紧张地问,“在哪里捡到的?”“不是捡到的,是我收拾屋子,在抽屉的夹层里发现的。”“啊,我知道了,这事儿就你我知道就行了!”“水根,那上面提到的琑儿是谁?阿通又是谁?”“我也不敢肯定,但是肯定和我娘有关系。”

  本来想和李馨姐亲热一下呢,看完信以后,他半点热情也没有了。李馨见他这样,就知道这事情大了去了。心里就埋怨自己多事儿,还不如不让水根知道,也就啥事儿都不会有。可是如今既然水根已经知道了,那到底都会牵涉到什么人什么事儿呢?

  第二天一早,水根匆忙地离开。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脑门子心思,李馨就在默默为他祈祷。但愿他一切顺利。

  臧水根这几天确实很不顺,一则是到现在半个月过去了,是谁抢劫而又破坏了金矿,警察局的费局长一直破不了案子。艾丽斯还没有度完蜜月,不得不过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弄得焱根很不高兴。可是没有办法,金矿的损失很大,况且整个金矿被破坏的很厉害。因为费局长破案没有进展,艾丽斯就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在省城找了有名的探长前来破案。她必须破案,否则没法给周先生一个交代。再说不搞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接下来到底敢不敢继续开采都不清楚。就这样,又是十天时间,人家省城的侦探厉害,直接确定了作案者的身份,说不是中国人干的。臧水根一下子就想到了申根大志。也只有他才会知道这深山老林里面有个金矿。况且他自己还亲自来过这里。虽说后来没有了下文,但是这些日本人神出鬼没,偷偷过来破坏了这些金矿,抢走部分金子,砸坏机器设备,完全是有可能的。可是探长就是不说到底是哪里人,或者是探长说了,只是臧水根不知道。反正,后来探长走了,艾丽斯也走了,也没说金矿今后怎么办。就这样,大勇作为金矿的头头也暂时让大家先回家等候消息。大勇回到了穹山凹,并入了水渠工程队伍里面。

  就在大家迷惑不解的时候,申根大志再次出现,这一会,他倒是直接到了金上,他要找的是丽娟。正好这天臧水根也在家,听说外面有人找丽娟,并且还是几个男人,臧水根就非常警觉。他首先怀疑是丽娟的诊所出了什么医疗事故,可是当他出来时,发现是申根大志的时候,就非常奇怪,“申根君,真是巧哇,在我家里撞到你!”听口气臧水根很不礼貌。可是申根大志不管这些,“我也一样,我去了你办公室你不在,所以就到了贵府,实在对不起,叨扰了!”申根的国语说得很标准,不知道的人很难听出是外国人在说中国话,不过仔细听多少带一点东北口音。“不知道申根君找我太太有何贵干?”

  “不,找你也一样!我接到申龟大佐的通知,上海医院需要明秀小姐到那里去服务,这是每个大和民族的公民应尽的义务。”说完,申根大志不像以往那样彬彬有礼,今天倒是多少有点优越感,高高在上的感觉。“怎么样,臧县长,也不请我进来坐坐?”

  臧水根想了一下,还是说,“请进!”

  “太好了,这么好的家庭,原来水根君是一个富人呀!”走进屋落座,申根大志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说了这么一句。臧水根也不理他,他知道申根大志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见到过水根在日本租住的小房子,以及丽娟在日本的家。尽管这个时候他听在耳朵里,多少有点刺耳,可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水根县长,听说你们这里发生了枪击案,并且你们的金矿被抢了?”申根大志突然把话题引到金矿身上。这让臧水根异常惊讶,自己不是怀疑这个家伙,可是他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讨论这件事情。难道他不是真凶?

  “申根君消息很灵通吗?”臧水根没有正面回答,多少揶揄的口气说。

  “申根县长,不要这样,毕竟我们是朋友,过去我们的交往一直都很友好。我一直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们可以精诚合作,共建大东亚共荣圈呢!”

  听到这话,臧水根非常恶心,可是人家到自己家里,是客人,也不好动气,只是说,“共荣圈不是我的梦想。我的职责只是把这个山里的小地方建好就满足了。”

  “很好。那么金矿的事情需不需要我的帮忙?”申根大志问。

  “帮什么忙?”臧水根不理解这个日本人的意思。

  “当然是帮你捉住凶手了!”

  “你们知道凶手在哪里?”臧水根突然感兴趣。如果能捉住凶手也算是能给艾丽斯和周先生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可以显示自己管制下的政府管控能力,老百姓也可以放心的劳作。

  “这个吗,我们可以办到。具体细节,水根君就不必知道了!”

  “那就代劳了!”

  这时候,丽娟从外面进来,看到堂屋有人,马上就退了出去,可是还是被申根大志给叫住,“明秀小姐,不认识我了?”他说的是日本话。丽娟一下怔了,站在门槛那里,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进去。

  “丽娟,是过去的朋友申根大志先生,以前我在甘肃考察时认识的朋友。”臧水根及时地给自己太太解围。

  “啊,我记起来了,申根君还到过我神奈川的家呢!”丽娟重新走进屋里。

  “明秀小姐,请原谅我这样称呼你,因为我们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公民。今天我代表申龟元太郎大佐来通知你,作为大日本帝国的公民,征召你前往上海的医院为国家服务,这是每个公民的职责,请你务必不要推辞。”然后,申根大志笑了一下,那种笑,很不怀好意,很明显,他笑的意思是你没有理由推辞。否则你会知道后果的。

  “这个吗,我已经是,”丽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想说自己已经是臧家的人,可是她一直没有办理户籍转移手续,说她是日本人一点也不过分,申根大志并没有错。

  “这样吧,我完全同意申龟先生的决定,但是要给我太太一点时间准备一下。”臧水根知道,当他第一句听到说申龟大佐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大佐的含义,申龟果不其然是日本军队的一员。既然是军人的命令,她很难不去执行。为了缓和气氛,另外,臧水根也觉得丽娟就是去了上海,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所以就替丽娟应承下来。

  “嗯,好,还是水根君明事理。那我就给你十天时间,到时候我们上海再见!”申龟大志站起来走了,臧水根留他吃饭,他连答复都没有,就这样出门乘汽车走了。

  回到屋里,丽娟就在那里哭泣,两个孩子都傻傻地看着妈妈为什么在哭,看见臧水根进来,她就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银妹听说家里来过日本人,赶紧到二进院里,发现屋里在哭,就在院子里叫,“水娃,出来!”

  听到娘叫,水根两口子马上从里屋出来,“娘,你回来了?”

  “回来了。你这个混蛋小子怎么欺负我儿媳妇了?”银妹不管不问就用手里的一根小树枝朝着水根打去。这时,丽娟赶紧上去制止,“娘,你误解了。水根他没有欺负我。是因为别的事情,我想不开才哭的。”

  娘住了手,臧水根说,“刚才日本人到家里来过,当初我们失算,没有及时把丽娟的身份转过来,成为中国人,结果他们来通知丽娟到上海去,参加医院的工作,说是军部的命令。所以丽娟才会哭呢!”

  听到臧水根解释,老太太一下子蒙了,自己的媳妇好好的,怎么要到上海的医院去,她走了,诊所不就完了。这闺女这几年大家早都忘了她是日本人,就连她自己也不一定想起自己是日本人。可是这样离开,孩子怎么办,男人怎么办?这样一想,银妹眼睛里也涌出了泪花。“这到底是是做了什么孽呀!”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这时候,外面院子里一阵嘈杂声,这几个人也没有心思继续说丽娟的事情,赶紧跑到外面,看出了什么事儿。

  “东家,工地上出事儿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土匪,有枪有炮,把我们修水渠的人给围了起来。咱们的指挥部已经让他们抢空了。臧军师,啊,就是少东家,在组织抵抗,可是他们手里没有硬家伙,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走,跟我走!”臧水根挥挥手,二话没说,就朝穹山凹奔去。还没到村子,就听到枪击声,虽不激烈,但是能感到某种恐怖,在寂静的山村就是有个鸡鸣狗叫都能传得老远,不要说这种枪声了。臧水根来到村子里,就有人截住,问明了情况,就带他过去。通过修水渠的小道,直接来到二哥树根和土匪对垒的前沿。臧树根听见说水根来了,就非常担心,这里怎么也不是一个书生应该来的地方,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马虎,就见他手枪瞄准着对面土匪,身旁还有几个人也都有长枪短枪的,不下十来支。

  “二哥,我来了。对方想干什么?”

  “还不清楚,他们抢了咱家的指挥部,开始把我们包围了起来,现在我们想办法把枪支运了进来,正在僵持呢!”臧树根解释说。

  “我来问一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臧水根慢慢爬到前面,和自己二哥肩并肩,用手凑成一个喇叭筒,高声说,“对面的人听着,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妈的,装傻呀,老子要钱,老子没饭吃了。”

  “这个好说,你们放下抢,我们可以当面商量,我是这个县的县长,我保证和你们达成协议。”

  臧水根不说县长还好,这么一说,对方又大骂开了,“原来你这个兔崽子,端了我们的老窝。你以为我们愿意在你们这个穷山沟待着吗,我们不是也是没办法,从东北到这里,我们被迫进山当土匪。可是你竟然把我们的头打死,并且还掳走了不少兄弟。今天本来出来打点秋风,可没想到碰到你这个罪人,非得跟你拼出个死活来!”

  臧水根知道自己太冒失了,本来想利用自己的职务把对方给镇住,谁知道弄巧成拙。没办法,他就说,“如果,这样,你们就朝我一个人来。和别人没有关系!”说着,臧水根一个箭步从沟里跳出来,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上面。双方人都看得很清楚。这时候土匪也惊住了,他们本来想弄些钱,离开这个地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这么大胆,有人就要开枪,被其中一个带队的拦住了,他们清楚,如果开枪打死了人,他们想弄到钱就不可能了,很可能连命也都完了。于是又喊,“今天我们没有时间给你磨洋工,赶紧把钱拿来,先把你的狗命记在账上!”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银妹也出现在壕沟里,见到自己的儿子站在上面,不管不顾地要向上爬,她要救自己的儿子。可是与此同时,水根就问,“你们需要多少钱?难道你们抢了我们的指挥部,还不够吗?”

  “县长大人,你们狗屁指挥部,一文钱没有,否则也不会在这里给你耗着。赶紧的,拿一万块大洋,我们闪人!”

  “不行,要两万!”有土匪补充道。

  “要三万!”

  “你们到底想要多少,你们自己先商量好了再说!”臧水根知道对方开始心虚,也看得出来这帮子土匪确实是为了钱。否则自己早就没命了。

  “一万!”还是那个小头目肯定地说。

  “好,一言为定!”臧水根准备交代后面的人去准备现洋,可是这个时候娘爬上来了,紧接着二哥树根也跟上来,对方土匪见到臧树根手里提了抢,担心事情有变,就要开枪,大概被臧树根看到,他一个猛子扑到娘前面,挡住一颗子弹,臧树根瞬间倒下,后面趴在沟里的人见到对方开枪,立马从壕沟里爬出来,朝着土匪逼近,枪声又响成了一片,不大功夫,枪声稀落,慢慢村子又归于平静。

  银妹见到树根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全身都在颤抖,她真实地害怕,同时也为这个编外的儿子痛心。她蹲下来,双手抚摸了一下树根的脸,突然觉得眼睛动了一下,银妹大声呼叫,“快,他没事儿,赶紧抬回去!”

  臧水根和大家收拾了受伤的兄弟,发现没有死亡,他心里松了口气。然后把土匪留下的两具尸体安排人埋葬,做好之后,万一他们回来要人,也好有个交代。

  臧树根终于回到了家,菊妮儿见到自己男人受伤,又听说是为了救娘才挨了枪子,就又哭又闹,很长时间都停不下来。还是丽娟帮树根取出子弹,包扎好伤口以后,告诉她树根没事儿,现在只是麻药暂时没有醒过来,可是菊妮儿还是不依不饶。似乎她有说不尽的委屈,边哭边诉说婆婆的不是。娘被人搀扶进堂屋,可是菊妮儿依然在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因为树根不是你亲生的,所以表面上装得对他很好,背地里却把人家亲娘害死。这还不够,还指示我去祸害棠梨,如今我也不活了,你们都听好了,棠梨是我害的,没错,是她让我害的,毒药是她亲自给我的。你们说这世界上哪有这么狠毒的人!”

  事情说的太严重了,一家人大大小小都不知所错,最后还是吴管家和他老婆进来,慢慢才劝住。可是,一个人话说出来,就要为这些话做主。不知道谁听进了耳朵里,将这件事传了出去,一下子弄得满城风雨。这样,臧水根作为县长就很作难。他知道民不告官不究,可是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掩盖得住。

  结果,果不出所料,那个朱先真跳出来到县里警察局把臧家内当家的和臧家二媳妇给告了。

  后来,经过费局长周密调查,棠梨的死确实无误,各种证据都证明是银妹指使二媳妇菊妮儿下毒害死了棠梨。只不过当时伪装的太周到,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棠梨吃了毒野菜中毒身亡。臧树根醒来以后,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告诉水根,“老三,这件事我早就猜到了,可是一直没敢说。是娘把我拉扯大的,我对娘还是有很深的感情。老实说,棠梨的死我不怨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听到这里,臧水根就问,“二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咱们家有人叫琑儿的?”臧树根看看,想了一阵子,就说,“不知道,问问娘,兴许她知道。”“不用了!我就是随口问问。”不过,臧树根想不光娘会知道,估计吴管家也会知道。

  一个多月以后,娘和菊妮儿被关进了县里的大牢。法庭判定他们是杀人犯。菊妮儿是主犯,娘是从犯。这件事儿在整个县里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很多人都说县长是个好人,就是自己家里人犯法也不放过。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只过了十天半个月,娘就被转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过起了悠闲的生活。可惜这个老太太,因为这件事儿,有了心病,从监狱里出来,又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就得上了黄疸病,不到半年,就一命呜呼。当臧水根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有救了。就这样她默默地走完最后人生最后的路程,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这些事儿一直没敢通知远在欧洲的臧克通,直到两年后,臧水根逃生到欧洲看生病的爹时,才告诉他娘早已不在人世。臧克通听罢,不住地说报应,不到一个星期,他也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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