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冒险的第七十六天
风尘仆仆的埃尔隆德站在瑟兰迪尔的身侧，瑞文戴尔的领主和幽暗密林的国王正轻言细语地做着必要的寒暄，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埃尔隆德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他听出来了，来者何人。
果不其然，他看见他家小姑娘像一颗炮弹一样朝他直愣愣地冲了过来，他一手养大的这个孩子眼睛闪闪发亮，脸上洋溢的笑容是那么的有感染力，叫唤他的声音也甜美无比：“ada！”
阿玛菈斯急急忙忙地奔跑着，她跑得那么匆忙甚至没有看路，跟在她身后的莱戈拉斯看到她被一个阶梯绊到的瞬间刚准备冲过去，可有人比他更快。
阿玛菈斯跌入了埃尔隆德的怀抱，她拽紧了父亲的衣领，这个怀抱还是和记忆里的那般温暖有力。
“阿玛菈斯。”埃尔隆德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带着一丝责备，“你应该小心看路。”
“可我知道ada一定会接住我的呀！”阿玛菈斯笑眯眯地说，她的声音像吃了蜜一样甜。
埃尔隆德摇了摇头，拿这个就爱撒娇的孩子没办法。
他也注意到了身侧有些尴尬的莱戈拉斯，朝着他微微点头：“这些天阿玛菈斯麻烦你了。”
“没事，我很乐意照顾她。”莱戈拉斯摇头，他看着这个窝在埃尔隆德怀中搂着领主大人脖子、一心一意地看着埃尔隆德而不将视线哪怕分给其他人一丝一毫的阿玛菈斯，突然有些失落。
他辛辛苦苦带了七天的孩子，就这么被丢下了！
莱戈拉斯觉得……阿萝拉那话怎么说的？工具人？他就是个工具人。
他想起他小的时候曾经养过一头受伤的幼鹿，他当时也是那么全心全意地喂养那头鹿，一开始鹿还会提防他看到他就躲，到后来，这头幼鹿和他很是亲近，在整个幽暗密林，他的鹿只吃他投喂的东西，就连瑟兰迪尔国王的面子也不给。
可他亲手养了好久的鹿，却在它的父母靠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也没有回头地就离开了。
莱戈拉斯能够理解。
可这不代表他不会为此受伤。
这已经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以为他都要忘了，直到今日，不美好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
莱戈拉斯深吸了口气，甩了甩脑袋把不快乐的回忆抛在了脑后：“……没想到您会亲自来访。”
阿玛菈斯也探出了脑袋，她心疼地摸了摸埃尔隆德的脸，她看着埃尔隆德的黑眼圈和有些松松垮垮的辫子：“ada，你是从瑞文戴尔赶过来的吗？”
瑞文戴尔到幽暗密林，真的有半个中土那么远了！
考虑到瑟兰迪尔送信也要花上个一两天，那她父亲也一定是昼夜兼程赶了很远的路。
“米斯兰迪尔借给了我他的‘捷影’，幸运的是，我们当时正好在洛丝罗瑞恩。”埃尔隆德摸了摸阿玛菈斯的脑袋，“五天前收到了瑟兰迪尔大人的信我很担心，索性还是过来了一趟。”
(注：米斯兰迪尔即甘道夫，“捷影”应该是在魔戒时期洛汗给甘道夫的马，这里为二设魔改，即甘道夫一直有一匹骏马叫这个名字。以及“捷影”很难被驯服，此处埃尔隆德能骑也是二设。)
瑟兰迪尔听到这儿他微微眯起了眼，他扫了一眼身侧的卫兵，等士兵们彻底离开房间后这才问道：“白道会？”
“我们讨论了至尊魔戒的下落，萨茹曼刚好说起魔戒被安都因河冲入了大海，已经无需担心。”埃尔隆德略有顾虑地看了眼阿玛菈斯和莱戈拉斯，但还是回答了瑟兰迪尔的提问。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这位老朋友居然会当着儿子的面询问这么危险的问题。
要知道，这位国王或许是因为妻子早逝的缘故，一直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有点过度保护。
“萨茹曼……”瑟兰迪尔有点不屑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如果说米斯兰迪尔还只是装傻装多了老糊涂，那萨茹曼那么赤|裸|裸的野心只有双目失明的家伙才看不出来。”
听到这儿阿玛菈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曾经被那个萨茹曼巫师当成傻瓜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她诚恳地恭维道：“您说得非常对，睿智的国王陛下。”
阿玛菈斯刚说完，脑袋就被埃尔隆德拍了一下。
“萨茹曼大人确实对权利有所渴望，但他站在我们这儿，也是白道会的领袖。他值得信任，你知道原因的，瑟兰迪尔。”埃尔隆德说到这儿盯着瑟兰迪尔的脸，直到对方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他这才露出了微笑，“比起这个，处理阿玛菈斯现在的情况比较重要。”
“我和凯兰崔尔夫人探讨过这个情况，她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但具体的处理需要我把阿玛菈斯带回到洛丝罗瑞恩。”埃尔隆德顿了一下，继续说，“阿玛菈斯的情况不适合耽搁太久，我会带着她尽快动身。”
“我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她现在到底怎么了？”
阿玛菈斯和莱戈拉斯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阿玛菈斯认真地盯着埃尔隆德的眼睛，补充道：“我的身体，我需要知道情况，父亲。”
埃尔隆德的手放在了阿玛菈斯的脑袋上。
阿玛菈斯能感觉到一股热流在她的身体体内流转，在她来到幽暗密林的第二天，瑟兰迪尔陛下也曾经用类似的方式探查她的病因。
当这股热流消失的时候，阿玛菈斯睁开了眼。
“你判断的情况怎么样？”瑟兰迪尔问道。
“和你判断的一样。”埃尔隆德答道，“你恐怕是对的。”
瑟兰迪尔叹了口气。
“ada？”莱戈拉斯有点慌乱，“阿萝拉不会有事的吧？”
“不会有什么影响，但需要及时的治疗。你无意间吃下的蘑菇叫‘安都尼阿格拉’，这是一种很罕见的植物，我以为它都已经绝迹了。”埃尔隆德解释道。
“日落的荣光……”阿玛菈斯喃喃地根据字面猜测着这个蘑菇的意思，但她还是猜不到，“我会变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历史课上我们有提到过阿尔·法拉宗吗？”埃尔隆德的问题有些突兀。
“嗯……他是一个国王吧，我好像记得。”阿玛菈斯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埃尔隆德满意。
倒是莱戈拉斯答道：“努门诺尔的末代国王，应该是。”
他顶着其他人惊讶的目光，解释道：“在认识阿萝拉和阿拉贡以后我又就对努门诺尔的传奇感兴趣了，正好前几天我刚看到。”
他这么说阿玛菈斯也想起来了：“那个篡了妻子王座的国王？他是不是还是因为恐惧死亡，所以派兵攻打维拉所在的西门洲的那个？我还记得那位王后是努门诺尔最美的女人，比珍珠象牙和白银都要美丽。”
阿玛菈斯总是在这种奇奇怪怪的细节上记得非常清楚。
“是他没错。”埃尔隆德抱紧怀中的女孩子，他垂下了眼睛，“凡人终有一死，这是任谁都无法打破的铁律。可狂妄的国王听信了索隆的谗言。索隆利用了国王的傲慢和对永生的恐惧，他轻而易举地从阶下囚成了国王的座上客，乃至成为了首席顾问。在这里我不想说国王冒犯了维拉的所作所为和他受到的惩罚，而只想说这个‘日落的荣光’。”
“在把魔多打得溃不成军之后，索隆靠他俊美的容貌和伪装的臣服免于一死。可他企图蛊惑这位君王，利用他的权柄，于是他做了这一支药剂，‘安都尼阿格拉’正是他献上的良药的一个部分。正确地服用可以使人的寿命回归到生命中的鼎盛，使人远离疾病和痛苦。服用药剂后的国王得以容光焕发，索隆也因此得到了国王的另眼相待。但这支药剂并不能延长人的寿命，而它带来的精神抖擞也只是短暂的效果，更如饮鸩止渴。”
日落的荣光。
阿玛菈斯细细地品着这个名字，她此时倒是读出了一丝无可奈何。
“变小可能还是不正确服用造成的后果……但为什么意识也跟着一起回溯了呢？”莱戈拉斯在一旁忍不住问，“重要的是，能够变回来吗？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正是我们要去洛丝罗瑞恩解决的。”埃尔隆德答道，“虽然意识变小的情况此前我也不曾遇到，但这更像是一种自我应对的机制。只不过是……不同时期的性格浮了上来。”
“那么，那如果我不想变回去，而是重新长大，这也可以吗？”阿玛菈斯的提问有些出乎意料。
埃尔隆德也吓了一跳，他把阿玛菈斯放回到地上，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要知道，如果重新长大的话，这代表你中间少了十七年，你会比你认知的少活了十七岁。这也可以吗？”
阿玛菈斯肉眼可见地犹豫了。
“你可以在路上慢慢想，没必要现在拿定主意。”埃尔隆德怜爱地拍了拍养女的脑袋，“我出发前也给埃斯泰尔寄了封信，说不定到洛丝罗瑞恩的时候你还能看到你的哥哥。”
“埃斯泰尔，哼……”阿玛菈斯不满地嘟囔道，她还记得她这个好哥哥说过什么呢！
“或许你们可以在今夜稍作休整后再动身。”走到莱戈拉斯身侧，拽着他并用眼神阻止了他企图说出口的话，瑟兰迪尔朝着埃尔隆德点头，“你需要稍作休整，埃尔隆德，这样才可以更好地赶路。阿玛菈斯，你可以带着你的父亲去找加里安，他会安排好一切。”
“没错，ada你需要休息！”阿玛菈斯立刻点头，她拽着埃尔隆德的手就往门口走去，“明天出发也不碍事的！”
埃尔隆德眨了眨眼，尽管对瑟兰迪尔这样安排的原因了然于心，他还是接受了孩子的好意。
当这对父女的身影彻底消失的时候，莱戈拉斯终于没忍住：“为什么拦着我？”
“因为我多了解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瑟兰迪尔转过头，“那是她自己的人生。你不应该干涉她的选择。”
莱戈拉斯知道瑟兰迪尔说得对。
可是、可是……如果阿玛菈斯真的选择重新长大一次的话……
“你可以等上十二年，等她成年了再去找她，继续你们的冒险。”瑟兰迪尔倒觉得这样挺不错，“对精灵来说，十二年不算什么。”
“是的，十二年不算什么。”莱戈拉斯喃喃答道，“可那时的阿萝拉，一定是阿萝拉吗？”
莱戈拉斯挣开了父亲的手。
留下头疼的瑟兰迪尔看着莱戈拉斯的背影，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如果真如他口口声声宣称的只是朋友，那么为什么，非要是那个“阿萝拉”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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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出来了，来者何人。
果不其然，他看见他家小姑娘像一颗炮弹一样朝他直愣愣地冲了过来，他一手养大的这个孩子眼睛闪闪发亮，脸上洋溢的笑容是那么的有感染力，叫唤他的声音也甜美无比：“ada！”
阿玛菈斯急急忙忙地奔跑着，她跑得那么匆忙甚至没有看路，跟在她身后的莱戈拉斯看到她被一个阶梯绊到的瞬间刚准备冲过去，可有人比他更快。
阿玛菈斯跌入了埃尔隆德的怀抱，她拽紧了父亲的衣领，这个怀抱还是和记忆里的那般温暖有力。
“阿玛菈斯。”埃尔隆德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带着一丝责备，“你应该小心看路。”
“可我知道ada一定会接住我的呀！”阿玛菈斯笑眯眯地说，她的声音像吃了蜜一样甜。
埃尔隆德摇了摇头，拿这个就爱撒娇的孩子没办法。
他也注意到了身侧有些尴尬的莱戈拉斯，朝着他微微点头：“这些天阿玛菈斯麻烦你了。”
“没事，我很乐意照顾她。”莱戈拉斯摇头，他看着这个窝在埃尔隆德怀中搂着领主大人脖子、一心一意地看着埃尔隆德而不将视线哪怕分给其他人一丝一毫的阿玛菈斯，突然有些失落。
他辛辛苦苦带了七天的孩子，就这么被丢下了！
莱戈拉斯觉得……阿萝拉那话怎么说的？工具人？他就是个工具人。
他想起他小的时候曾经养过一头受伤的幼鹿，他当时也是那么全心全意地喂养那头鹿，一开始鹿还会提防他看到他就躲，到后来，这头幼鹿和他很是亲近，在整个幽暗密林，他的鹿只吃他投喂的东西，就连瑟兰迪尔国王的面子也不给。
可他亲手养了好久的鹿，却在它的父母靠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也没有回头地就离开了。
莱戈拉斯能够理解。
可这不代表他不会为此受伤。
这已经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以为他都要忘了，直到今日，不美好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
莱戈拉斯深吸了口气，甩了甩脑袋把不快乐的回忆抛在了脑后：“……没想到您会亲自来访。”
阿玛菈斯也探出了脑袋，她心疼地摸了摸埃尔隆德的脸，她看着埃尔隆德的黑眼圈和有些松松垮垮的辫子：“ada，你是从瑞文戴尔赶过来的吗？”
瑞文戴尔到幽暗密林，真的有半个中土那么远了！
考虑到瑟兰迪尔送信也要花上个一两天，那她父亲也一定是昼夜兼程赶了很远的路。
“米斯兰迪尔借给了我他的‘捷影’，幸运的是，我们当时正好在洛丝罗瑞恩。”埃尔隆德摸了摸阿玛菈斯的脑袋，“五天前收到了瑟兰迪尔大人的信我很担心，索性还是过来了一趟。”
(注：米斯兰迪尔即甘道夫，“捷影”应该是在魔戒时期洛汗给甘道夫的马，这里为二设魔改，即甘道夫一直有一匹骏马叫这个名字。以及“捷影”很难被驯服，此处埃尔隆德能骑也是二设。)
瑟兰迪尔听到这儿他微微眯起了眼，他扫了一眼身侧的卫兵，等士兵们彻底离开房间后这才问道：“白道会？”
“我们讨论了至尊魔戒的下落，萨茹曼刚好说起魔戒被安都因河冲入了大海，已经无需担心。”埃尔隆德略有顾虑地看了眼阿玛菈斯和莱戈拉斯，但还是回答了瑟兰迪尔的提问。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这位老朋友居然会当着儿子的面询问这么危险的问题。
要知道，这位国王或许是因为妻子早逝的缘故，一直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有点过度保护。
“萨茹曼……”瑟兰迪尔有点不屑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如果说米斯兰迪尔还只是装傻装多了老糊涂，那萨茹曼那么赤|裸|裸的野心只有双目失明的家伙才看不出来。”
听到这儿阿玛菈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曾经被那个萨茹曼巫师当成傻瓜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她诚恳地恭维道：“您说得非常对，睿智的国王陛下。”
阿玛菈斯刚说完，脑袋就被埃尔隆德拍了一下。
“萨茹曼大人确实对权利有所渴望，但他站在我们这儿，也是白道会的领袖。他值得信任，你知道原因的，瑟兰迪尔。”埃尔隆德说到这儿盯着瑟兰迪尔的脸，直到对方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他这才露出了微笑，“比起这个，处理阿玛菈斯现在的情况比较重要。”
“我和凯兰崔尔夫人探讨过这个情况，她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但具体的处理需要我把阿玛菈斯带回到洛丝罗瑞恩。”埃尔隆德顿了一下，继续说，“阿玛菈斯的情况不适合耽搁太久，我会带着她尽快动身。”
“我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她现在到底怎么了？”
阿玛菈斯和莱戈拉斯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阿玛菈斯认真地盯着埃尔隆德的眼睛，补充道：“我的身体，我需要知道情况，父亲。”
埃尔隆德的手放在了阿玛菈斯的脑袋上。
阿玛菈斯能感觉到一股热流在她的身体体内流转，在她来到幽暗密林的第二天，瑟兰迪尔陛下也曾经用类似的方式探查她的病因。
当这股热流消失的时候，阿玛菈斯睁开了眼。
“你判断的情况怎么样？”瑟兰迪尔问道。
“和你判断的一样。”埃尔隆德答道，“你恐怕是对的。”
瑟兰迪尔叹了口气。
“ada？”莱戈拉斯有点慌乱，“阿萝拉不会有事的吧？”
“不会有什么影响，但需要及时的治疗。你无意间吃下的蘑菇叫‘安都尼阿格拉’，这是一种很罕见的植物，我以为它都已经绝迹了。”埃尔隆德解释道。
“日落的荣光……”阿玛菈斯喃喃地根据字面猜测着这个蘑菇的意思，但她还是猜不到，“我会变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历史课上我们有提到过阿尔·法拉宗吗？”埃尔隆德的问题有些突兀。
“嗯……他是一个国王吧，我好像记得。”阿玛菈斯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埃尔隆德满意。
倒是莱戈拉斯答道：“努门诺尔的末代国王，应该是。”
他顶着其他人惊讶的目光，解释道：“在认识阿萝拉和阿拉贡以后我又就对努门诺尔的传奇感兴趣了，正好前几天我刚看到。”
他这么说阿玛菈斯也想起来了：“那个篡了妻子王座的国王？他是不是还是因为恐惧死亡，所以派兵攻打维拉所在的西门洲的那个？我还记得那位王后是努门诺尔最美的女人，比珍珠象牙和白银都要美丽。”
阿玛菈斯总是在这种奇奇怪怪的细节上记得非常清楚。
“是他没错。”埃尔隆德抱紧怀中的女孩子，他垂下了眼睛，“凡人终有一死，这是任谁都无法打破的铁律。可狂妄的国王听信了索隆的谗言。索隆利用了国王的傲慢和对永生的恐惧，他轻而易举地从阶下囚成了国王的座上客，乃至成为了首席顾问。在这里我不想说国王冒犯了维拉的所作所为和他受到的惩罚，而只想说这个‘日落的荣光’。”
“在把魔多打得溃不成军之后，索隆靠他俊美的容貌和伪装的臣服免于一死。可他企图蛊惑这位君王，利用他的权柄，于是他做了这一支药剂，‘安都尼阿格拉’正是他献上的良药的一个部分。正确地服用可以使人的寿命回归到生命中的鼎盛，使人远离疾病和痛苦。服用药剂后的国王得以容光焕发，索隆也因此得到了国王的另眼相待。但这支药剂并不能延长人的寿命，而它带来的精神抖擞也只是短暂的效果，更如饮鸩止渴。”
日落的荣光。
阿玛菈斯细细地品着这个名字，她此时倒是读出了一丝无可奈何。
“变小可能还是不正确服用造成的后果……但为什么意识也跟着一起回溯了呢？”莱戈拉斯在一旁忍不住问，“重要的是，能够变回来吗？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正是我们要去洛丝罗瑞恩解决的。”埃尔隆德答道，“虽然意识变小的情况此前我也不曾遇到，但这更像是一种自我应对的机制。只不过是……不同时期的性格浮了上来。”
“那么，那如果我不想变回去，而是重新长大，这也可以吗？”阿玛菈斯的提问有些出乎意料。
埃尔隆德也吓了一跳，他把阿玛菈斯放回到地上，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要知道，如果重新长大的话，这代表你中间少了十七年，你会比你认知的少活了十七岁。这也可以吗？”
阿玛菈斯肉眼可见地犹豫了。
“你可以在路上慢慢想，没必要现在拿定主意。”埃尔隆德怜爱地拍了拍养女的脑袋，“我出发前也给埃斯泰尔寄了封信，说不定到洛丝罗瑞恩的时候你还能看到你的哥哥。”
“埃斯泰尔，哼……”阿玛菈斯不满地嘟囔道，她还记得她这个好哥哥说过什么呢！
“或许你们可以在今夜稍作休整后再动身。”走到莱戈拉斯身侧，拽着他并用眼神阻止了他企图说出口的话，瑟兰迪尔朝着埃尔隆德点头，“你需要稍作休整，埃尔隆德，这样才可以更好地赶路。阿玛菈斯，你可以带着你的父亲去找加里安，他会安排好一切。”
“没错，ada你需要休息！”阿玛菈斯立刻点头，她拽着埃尔隆德的手就往门口走去，“明天出发也不碍事的！”
埃尔隆德眨了眨眼，尽管对瑟兰迪尔这样安排的原因了然于心，他还是接受了孩子的好意。
当这对父女的身影彻底消失的时候，莱戈拉斯终于没忍住：“为什么拦着我？”
“因为我多了解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瑟兰迪尔转过头，“那是她自己的人生。你不应该干涉她的选择。”
莱戈拉斯知道瑟兰迪尔说得对。
可是、可是……如果阿玛菈斯真的选择重新长大一次的话……
“你可以等上十二年，等她成年了再去找她，继续你们的冒险。”瑟兰迪尔倒觉得这样挺不错，“对精灵来说，十二年不算什么。”
“是的，十二年不算什么。”莱戈拉斯喃喃答道，“可那时的阿萝拉，一定是阿萝拉吗？”
莱戈拉斯挣开了父亲的手。
留下头疼的瑟兰迪尔看着莱戈拉斯的背影，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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