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页_夫人她很暖很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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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背后全是冷汗,僵着的脸上努力挤出讨好的笑:“王姑娘兴许是喝多了贵楼的梨花白,有些糊涂了,还望池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池胤雅摇摇头,奇道:“但是裴姑娘说,只要王大人说他女儿无罪,就算他女儿真打死了我,还是我该死。这句话在场的人可都是听得明明白白的,是也不是?”

  侍卫长沉声应道:“王家女与裴家女嚣张跋扈,不仅冒犯少主子和阮家贵女,还扬言家世显赫,王法是一纸空文,请殿下明鉴。”

  琅华长公主身为圣人胞妹,自小尊贵非常,就算是嫁出了天家也是金尊玉贵,从未受过半点忤逆,此时自己的女儿受此大辱,她眼中已有了勃然怒色:“区区王广,竟敢如此!”

  琅华长公主喝道:“来人,这两个俾子带上!我要亲自去见见圣人!”

  王白萱吓得面如土色,不住哀求:“殿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她膝行几步欲要抓住池胤雅的脚,对方却轻松地躲开了,笑吟吟道:“王姑娘怎么了?在下一介平民,可不敢劳您尚书之女的大驾。”

  裴忆脸色同样是煞白,见长公主一声令下侍卫便要将她捉去宫中,不由道:“阮二小姐,看在都是裴家人的份上!”

  琅华长公主闻言,目光落在了静静陪在自己女儿身侧的阮家姑娘身上,神色探究:“阮二姑娘,此女是你的旧识?”

  阮卿静静地回视了那个前世帮王家女算计裴瑾瑜,今世又与之一同侮辱自己,羞辱自己友人的裴忆,一贯温软的嗓音都带着冷意:“他那样的人,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她向琅华长公主行了礼:“殿下,臣女与此二女素不相识。”

  琅华长公主此时怒气冲天,闻言就转身离开,要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带到宫里去。

  侍卫们将地上瘫软的两个人扯了起来,跟在了长公主身后。池胤雅拉着阮卿站在一侧,摇了摇她的手笑道:“刚回来就听这两个烦你,如今为你报了仇,厉害不厉害?”

  阮卿面上也是笑意,正要开口夸她几句,王白萱被侍卫扯着经过时突然抬起了满是怨毒的眼睛:“阮卿!你今日尽管得意,明日就是裴家的下堂妻!”

  第35章

  裴瑾瑜与纪密等人来到了西街与天街的路口时,宫城方向来了一辆数人随行的马车。

  此地是天街与西街,东街的汇合所在,自各坊而来的商人与百姓涌入西街的必经之路,裴瑾瑜身着文士袍,又并未乘马车,此时放慢了速度行于人群之中。

  却见一辆马车由多个侍卫开道,前方的百姓与骆队驴车慌忙让路,避之不及的就被侍卫粗暴地赶到了一边,零散的货物行礼掉了一地。

  见自家大人将目光放在了那边,纪密打眼一瞧,向裴瑾瑜道:“那是王家的马车。”

  那一伙喧嚣自天街蔓延到了西街入口,前方赶人的侍卫见有三人骑着马扔走在路边,身上未着官袍而只是一身文士衫,最多不过是个刚中进士的翰林,直接驱马上前呵斥道:“尔等何人,见从三品大人仍不退避!难道想吃吃荆杖吗!”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道旁百姓的注目,嚣张行事的大官和只骑着马的清隽文士,他们都能想到接下来这年轻人会被那侍卫的马鞭拉上几条血口子,不少姑娘都目露不忍,不敢再看。

  裴瑾瑜冷冷地扫了一眼前方的马车,他身后的侍卫大怒,出言呵斥道:“竖子无礼!你面前的是当朝从一品中书令大人,你等何不退避!”

  远远望着这边的百姓惊讶地看见那以马鞭指着人的恶仆突然一骨碌滚下了马,当即跪在了地上,人群之中顿时一片哗然。

  马车里的尚书王大人本来优哉游哉地来了西街,准备找个平康坊的姑娘享受一番,没想到到了这天街与西街的路口反而被堵上了一会儿,没耐心地掀开车帘一看,心里立马将自己那群没用的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裴瑾瑜今天没穿官袍,居然狗眼看人低赶人赶到了他的头上!

  王广当即下了马车,在仆从与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车队最前面,一脚将那个跪在地上告罪的下人踢了个趔趄,面上拉起了个和善的笑对裴瑾瑜道:“裴中书怎会来此处?下人狗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还望宽宥一二。”

  裴瑾瑜目光落在了面前这车队的后方,西街入口有不少驴车拉着货物,百姓挑着担子的,因躲避不及被王家的侍卫直接掀开,此时敢怒不敢言,正在大街上一点一点捡回那极少数还没坏的东西。

  他冷然开了口:“王尚书好大的威风,车队行处造成的百姓财物损失可有赔偿?”

  王广知道裴瑾瑜身为太子伴读并天子近臣,为人公正死板又油盐不进,便板起了脸转身呵斥自己的下人:“你们怎么办事的,本官叫你们请百姓退避,不是赶百姓退避!还不快去赔罪道歉?”

  那一群下人唯唯诺诺地向这边的两个大臣道了歉,又纷纷去后面挤起笑脸跟那些此前才被他们掀翻摊子的商人百姓送银钱。

  王广见裴瑾瑜神色喜怒不辨,索性直接开口试探:“南衙卫石才良因假充大理寺所派私闯云宁山庄被投入刑部大牢,已由大理寺少卿季钧派人证实的确大理寺授意,本官属意放行,却被长孙大人拦下,裴中书可知长孙大人何意?”

  裴瑾瑜见那些百姓犹疑地捧着银钱远远望着这边,收回了目光淡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广面色一沉,语气就不再客气:“裴中书要当君子无妨,却屡屡断人之路,就不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裴瑾瑜却并未再看这位振振有词的刑部尚书一眼,径直驱马踏入他们的车队之中。

  王广那些面对平民百姓趾高气扬的侍卫匆忙避开,低着头恭送他们远去,王广面色铁青指着那三人的背影抖了半晌,却不敢口出狂言,引得远远望着这边的百姓私下将他们嘲笑了个遍。

  三人行至通向皇宫的玄武大道,行人稀少了不少。经过了这么一场闹剧以后,裴瑾瑜按照计划去宫中看看‘突然染病’的太子。

  跟在后面的侍卫十分不平:“大人,那王广身为刑部尚书,竟不顾京兆尹令在西街驱走百姓,他就不怕被言官弹劾吗?”

  裴瑾瑜在阮家附近见到了想见的人,一路送她去了永成楼,面上不显而心中愉悦。此时经过了王广一行人,神色却是明显的冷然:“此人为滋扰云宁山庄的宵小说话,定与裴涉季钧二人有勾连,欺压百姓无人敢告,有恃无恐。”

  几人来到了宫门之前,侍卫将三人的马匹迁走,裴瑾瑜与纪密二人进了内廷,径直去了东宫。

  纪密留在了殿外,裴瑾瑜由内侍引着进了太子的寝殿,只见门窗紧闭,殿内昏暗而充斥着药味。太子见是他,将一旁侍立的女官仆从挥退了大半,只留了几个心腹守在门口。

  裴瑾瑜向他行了礼,李修谨自塌上起来迟疑问道:“惭愧惭愧,本是请你去永成楼商议,没想到才说两句,我只喝了一瓶就人事不省,没说什么胡话吧?”

  裴瑾瑜看着他默然半晌,平静回道:“殿下喝了酒以后就醉了,直接由殿下的侍卫送回了宫中。”

  太子松了口气,揉揉自己的肚子道:“我昨日头痛欲裂,竟想不起来喝酒以前与你说过什么,此前的倒是勉强记得……你这人下手可真不客气……”

  他对面的裴瑾瑜挑了眉,神情自若:“殿下要治臣大不敬之罪?”

  太子本就心虚,此时哪儿听不出来对方话中深意,颇为尴尬地笑了笑:“我们还是谈谈赐婚的事情吧。”

  裴瑾瑜面色肃然道:“今日臣去了太师府上请老师出手相助,老师对殿下的态度和缓了些。”

  李修谨眼睛一亮,急切追问道:“谢先生终于不怪我了?”

  他自小的伴读则摇摇头,神色镇定:“此事若要万无一失,还需要殿下配合。”

  太子正目露疑惑,就见一贯行事端正性情淡漠的裴瑾瑜走上前来,盯着他的肚子轻轻攥紧了拳头,音色如冰玉:“殿下应该做的,是病得更重。”

  李修谨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悚然而惊,连忙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大退几步:“瑾瑜冷静,冷静!我们有话好好说!”

  就在永成楼惨剧即将重演时,殿外传来了侍从的通报:“太子殿下,林太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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