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页_夫人她很暖很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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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页

  阮卿将将十二,今日也打扮得颇为精致贵气。她受父母兄长宠爱,说话间不会有什么含蓄端庄的顾忌,只笑他道:“嫂嫂喜欢高大的男儿。”

  阮承安也想到了曾经听齐雨溪赞叹过“男儿当如此”的那位当朝武状元,不禁面色一黑。他继承了母亲的好样貌,生来便是身材颀长而皮色偏白,即使在军营里摔打了十数年,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阮承安幼时随着父亲在军营里,六岁请的是大儒开蒙,双亲都劝他以文入仕,这些年也算是不负所学做了工部的侍郎,却没想到心悦的姑娘是爱武将的,这让他如何不慌张?

  房门微微一开,却是兄妹俩的母亲穆夫人进来了。她今日穿着贵夫人的正服,虽是武将出身,行止间却端雅而贵气。阮卿见了母亲进来,几步跑过去拉着她仰头道:“娘,你看看哥哥好丢人。”

  穆夫人笑着摸了摸小女儿柔软的发顶:“莫要笑你哥哥了,他今日还得去齐家接亲呢。”

  她哄完了小女儿,却见自家儿子真的面露沮丧,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对着铜镜做些凶神恶煞的表情,不由奇道:“承安怎么了?吉时将近,如何还在屋子里兜圈子?”

  个子高大的阮承安颓然道:“雨溪她喜欢武状元那样高大威武的男子,我……”

  穆夫人失笑,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家儿子的脑门儿:“傻不傻,高大威武并不止是样貌,你这般龇牙咧嘴扭成门神样,只会把人家姑娘吓坏。”

  阮承安一呆,又急切地追问道:“那母亲说说,如何才会让雨溪也夸我?”

  穆夫人想到和自家夫君的二十载相伴,不由温柔地看了这一对儿女:“雨溪来了就是咱们的家人,真心待她好,她也会懂的。”

  她摇摇头,颇有些失笑道:“雨溪亦不是只看皮相的女子,她青睐的哪里是什么武状元,只想让你知道,要好好保护她,今后别让她忧心才是。”

  穆夫人看着自己从没吃过苦头的小女儿,却是仍然用着端雅的声线道:“季家与阮家两家人知根知底,若那季家小子胆敢欺负你,便叫小厮们将他捆起来打断腿也没什么。”

  阮承安也道:“妹妹就算是嫁去了季家,也永远是咱们阮家的小小姐,断没有让人欺负的道理。”

  阮卿年纪还很小,虽然并不懂成亲的意义,但是对那常常前来缠着她的季子实既不算喜欢,也没有太讨厌,闻言乖乖回道:“我记下啦。”

  穆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对一旁的儿子循循善诱:“你若还不懂如何对雨溪好,便想想自家还有一个会出嫁的妹妹,你希望季家如何对卿卿,自己便要如何对雨溪。”

  她说着也叹了口气:“女儿家不易,谁不是家里宠大的,咱们要将心比着心。”

  阮承安似有所悟,点点头率先出去了。穆夫人也牵着小女儿,跟着大儿子出了房门。

  府门前等着一队高头大马的仪仗,正是阮家预备着去季家接亲用的,府门前早已等着阮承安的同僚并友人十数个,都是风采赫然的少年郎。

  阮国公正在此处陪着数位贵人,见今日的新郎官出来,众人自然是纷纷夸赞了些吉祥话,阮承安面对外人时早已没了那纠结不安的样子,一一抱拳回礼,十分潇洒利落。

  阮国公与夫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去吧,莫误了时辰。”

  阮卿乖乖站在穆夫人身侧,看着哥哥与他的诸位友人一同骑上了高头大马,迎亲队伍向着齐府的方向渐行渐远,直到没了踪影。

  阮国公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常年握着武器的手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动作却很轻柔:“进去玩罢,你们看着点,别让她别沾了酒。”

  阮卿正是对一切大人不允许的事务都有好奇的年纪,听身后的从雪应了声是,不由撅起了小嘴小声埋怨:“爹爹好不公平,大家都能喝酒,就我一个人只能喝水。”

  阮国公自然解释道:“你年纪小了些,沾酒伤身。”

  阮卿从小受着和哥哥一般的教养,说起话来已然是个小大人模样,此时并不服气,仰头辩论道:“爹爹从小教我们不要以家世年纪看人,女儿平日里身体也好好的,如何不能沾酒了?”

  她是双亲与兄长都宠着的小姑娘,哪里受过丁点不平委屈,此时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连阮国公都不由没了言语。穆夫人笑着看了一眼自己嘴笨的夫君,向近旁的贵人们告罪道:“小女顽劣,见笑了。”

  周围的贵人都轻声笑了出来,季国公虽然心中有些不喜,面上还是捻着胡须夸道:“阮二姑娘小小年纪,却是个有主意的娃娃。”

  裴家来参礼的是户部侍郎裴文斌,他一向与人为善,此时也笑道:“阮二姑娘倒是有些文人清谈的样子,倒是少见。”

  阮卿只是一时情急多了几句嘴,此时见那些大人们都在夸自己,倒是一时间不好意思起来,牵着母亲的衣袖把自己藏在了后头,又是引得一阵轻笑。

  她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为情,但渐渐听得这些大人们慢慢谈起了别的事,才悄悄露出了一双眼睛打量他们,却见方才笑得很温和的裴家大人身侧,有一个高大的青年正注视着她。

  他的眸子极黑,从未参与过谈话,在这每个人都面有笑容的场合却神色淡漠,此时却默然看着躲在穆夫人身后幼小的她。

  阮卿从小自在,从没有过矜持或者害羞的时候,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上那人漆黑的双眸时却感到一阵恐慌。

  她下意识地扯了母亲的衣袖,手里却抓了个空。

  转身四顾,却是明明热热闹闹的阮府,低声谈笑的贵人们,来往匆匆的小厮和丫鬟,停满了车架的东街,就在这一瞬间万籁俱寂,所有人都消失不见。

  阮卿心中蔓延上了恐慌,失声叫道:“爹爹!娘亲!”

  她在空空的府门前喊着从小到大宠爱她的爹爹与娘亲,又一路跑进了自己从小生活的府邸,整个阮府张灯结彩,宴席丰盛,却是庭院寂静,空无一人。

  爹爹不见了,娘亲不见了,哥哥也不见了。

  阮卿惊慌失措地找遍了双亲的居所,找遍了偌大的国公府中每一个房间,都是空无一人。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感到自己的泪水一刻不停地滑落了脸颊,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寻找,仿佛一旦停下来,他们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阮卿固执地向下一个房间跑去,中途却遇到了一个人。

  那是府门前,在裴家的大人身侧的青年。他安静地站在空旷的长廊中,身如朗月,一张冰霜似的冷面此时却柔和而怜悯。

  他拦在阮卿的必经之路上,只开口道:“别找了,回去吧。”

  阮卿分明不记得他,却没有感到这个空旷无人的世界里,他有什么危险,只红着眼眶摇摇头:“我不,我要去找爹爹娘亲和哥哥。”

  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哄道:“他们希望你回去的,跟我走,我带你回去。”

  阮卿定定地看着他,犹疑道:“爹爹和娘亲去哪里了?还有哥哥呢,他去接嫂嫂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年轻人目光一顿,蹲下来平视这个倔强的小姑娘:“他们走了,但是他们希望你能留下来,不希望你过去。”

  阮家的小姑娘眼圈儿红红的,闻言又委屈得泪水连连:“为什么,爹爹和娘亲最宠我了,为什么都不见了……我找了好久……”

  他也颇为手足无措,伸出手来似要帮她擦擦眼泪,又感到于礼不合,一只手将将停在了半空。

  阮卿正哭得泪眼朦胧,心里堵着天大的委屈,见面前伸过来一只手,便直接捉住了他的袖子埋了进去,她心中天大的委屈和难过,都在这个人面前仿佛是不用遮掩的。

  青年一僵,低头看着抱着自己手臂的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默然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莫哭了,不论发生了何事,今后都有我在。”

  阮卿哭哑了的嗓子一片干涩,却不知道为何听了这句话心里却是涩意和温暖,低声道:“好。”

  仿佛一片雪亮的光照进了晦暗的长夜,阮卿终于醒来,只见刺目的天光隔着重重纱帘,殿内照得一片透亮。

  周围的人见塌上的阮家姑娘缓缓睁开了眼,几个丫鬟叫道:“阮二小姐醒了,快去叫皇后娘娘!”“快去告诉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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